得下心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徐沛凝。
該晏靜宜做的,晏靜宜自然不會推辭,可她想著徐沛凝畢竟是大房的女兒,最好還是告訴謝芝蘭一聲,徐景煥凡事大包大攬是好意,萬一徐潤安謝芝蘭知道後不領情呢?雖是一家人,該注意的也要注意。
晏靜宜悄悄告訴了謝芝蘭,謝芝蘭卻笑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只可惜我懷著身孕,不好出面,凡事就託付給你了,總不能叫咱們家的大姑奶奶受委屈。”
晏靜宜笑道:“有大嫂這句話,我心裡也有了底氣,自然不能讓徐家吃虧。”
出乎晏靜宜的意料,一向冷靜自持的徐沛凝在這件事上居然有些焦慮,晏靜宜懷疑可能是因為有了身孕,情緒不穩也是有的,遂安慰道:“只要徐家在一天,斷不會讓程愛蓮進門,你嫁到蘇家,打理家事,孝順公婆,如今又有了身孕,一點錯沒有,平白無故的就是納妾也要有個說法吧,姑爺房裡又不是沒有通房。”
徐沛凝只是點頭,晏靜宜見她慢慢平靜下來也鬆了口氣,又去找蘇夫人說話,蘇夫人也是萬分歉疚,得知徐家長輩還不知道這件事時,大大鬆了口氣,十分感激,道:“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沛凝一個交代,不會叫她受委屈的。”
晏靜宜笑道:“我常聽夫君說起,蘇家和徐家也是世交了,徐家把姑奶奶嫁到蘇家,自然是十分放心的。可程家和蘇家也是世交,手心手背都是肉,想來夫人十分為難吧。”
蘇夫人一聽這話可是說到了心坎上。連連點頭道:“可不是麼,我也是發愁這件事呢。”
晏靜宜笑道:“可十個手指頭還有長短呢。手心手背的肉也有厚薄,我們就一個要求,不能叫我們姑奶奶受委屈,至於其餘的事,徐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就是看著蘇家的面子,也不會斤斤計較的。”
蘇夫人十分感激。親自把晏靜宜送了出去。
晏靜宜不知道的是,徐沛凝焦慮的壓根不是程愛蓮這件事,其實別說一個程愛蓮了,就是十個程愛蓮。她也未必放在眼裡,刁蠻又如何,不講理又如何,只要她是蘇又庭的原配嫡妻,她就不可能讓程愛蓮佔到便宜。
她更在意的是程家蘇家和徐家的關係。若是為了一個程愛蓮弄得徐家和這兩家反目,那就太不值當的,畢竟如今徐家出了個皇后,皇后又順利生下嫡長子,又被封為太子。徐家是鐵板釘釘的外戚,富貴妥妥的,危機也開始慢慢顯露出來。
新帝固然明白事理,卻十分年輕,最起碼要做三十年的皇上,到時候太子也有三十多歲了,時間太久,變數太大,誰敢保證這三十年裡皇上不會納妃?不會有其他的兒子?誰能保證到時候不會出現皇上寵愛幼子的事情?
如今徐家春風得意,和程家鬧翻了肯定會佔到便宜,可三十年後,徐家若是面臨危機,那程家也將成為最大的敵人,到時候蘇家依舊左右為難,自己也會左右為難。
與其陷入那樣的境地,倒不如如今讓程愛蓮進門,程家勢必欠了徐家的人情,到時候遇到事情也一定會義不容辭的站在徐家這一邊。
而且徐沛凝要是主動提出讓程愛蓮進門,也必定會得一個賢良的名聲,以後遇到妻妾齟齬,大家也只會說是程愛蓮不識大體,算起來竟是百利而無一害。
可徐沛凝同樣瞭解,徐家是不可能讓程愛蓮進門的,因為程愛蓮身份高貴,有她在側,便是自己最大的威脅,而且同意程愛蓮進門,也變相的承認了徐家對程家的示弱,也從此被程家壓了一頭,這自然又是徐沛凝不願意的,也是她焦慮的真正原因。
徐沛凝要是把這番話告訴徐潤安和徐景煥,他們自然不肯為了三十年後或有或無的風險讓自己受委屈,徐沛凝對兩個哥哥護短的程度還是清楚的,若是告訴徐妙筠,她倒是有把握說服徐妙筠,讓她下旨賜婚讓程愛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