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香不贊同的皺著眉:“胡鬧,這風也是狠吹的?家中又不是沒有解酒的羹湯,萬一著涼,又或是出了疹子,便是叫天也無濟於事。”魏靜香扭頭去喚大夫人的貼身婢女:“一定是三妹妹領著作怪,你去把她尋來,便說本宮有事告訴她。”
三皇子妃輕聲一笑,眼睛從魏靜香手指上長長的護甲上滑過,“二嫂對三妹妹真好,怎麼……聽人說,二嫂有意叫府上小姐和朱家結親?”
凝萱心一動,知道重頭戲來了。她不動聲色的將手縮在桌下寬大的袖口中,虎掌上的血口子早就結痂,宋嬤嬤不知打哪兒淘換來一種藥,抹上沒兩日,那痕跡便淡了幾分,這幾日似乎在長肉,時不時的犯癢。
凝萱一面留意這二人之間的波湧,一面輕輕摩挲著傷口處。
魏靜香沒急著回答三皇子妃的問題,而是陰陽怪氣的冷哼:“哦?三弟妹別是弄錯了吧?怎麼本宮聽著,倒是三弟妹有意叫你母親家的妹子嫁進朱家?”
三皇子掩著小嘴輕笑:“確實有這麼一說,不過我從妹許配的只是朱家三房的少爺,又是庶出,我那妹子正經的嫡小姐,算不得什麼高嫁低娶,倒是有幾分的門當戶對。可和二嫂子就不能比了,二嫂子說媒的可是朱家的大爺”
旁邊坐的二夫人為人勢利,對京城誰家最富庶,誰家是高門,誰家哥兒得了好前程,那是一清二楚。
二夫人聽完三皇子妃的話,早就驚呆了:“朱家大爺?難道是那個剛剛死了老婆的朱老大?”三皇子妃含笑著點頭,二夫人神色不明的看著魏靜香:“朱家大爺只怕有四十了不知二皇子妃打算為哪個妹子求親?”
二夫人忽然有些後悔,魏詩琪的婚姻定的太早,若是再等一等,說不定這好事兒就能落在自己這一房頭上。朱家老大年紀擺在那兒不假,但朱家有錢有權啊連先皇當年揮兵北上,都要和朱家借銀子,最後更封了一個勇毅侯的爵位。如今的皇貴妃朱氏,和勇毅侯和沾了幾分親戚,便是四皇子見了勇毅侯,也要客客氣氣的叫一聲舅公。
朱家大爺是勇毅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原配妻子在半年前故去了,不少人都去提續絃的事兒,可朱大爺自己不點頭,勇毅侯也不好勉強。
三皇子妃要的正是這種效果,見眾夫人和小姐們臉色陰晴不定,三皇子妃莞爾一笑:“朱家大爺三十四,年紀是大了點。”
幾房夫人們便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大夫人。
魏家四老爺才三十出頭而已,和朱家大爺年紀相仿,若真把魏家的小姐嫁過去,這輩分豈不是亂了套?
二皇子妃見眾人被三皇子妃引上了鉤,忙道:“說親雖有此事,但相看的女兒卻是殿下的一個表妹,和國公府上並沒有關係。勇毅侯夫人和本宮有數面之緣,便央了本宮尋些家世清白,人品靠得住的女孩子去相看,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殿下外祖家的幾個女兒還般配些。”
眾夫人們心裡暗急:你們家沒有,我們孃家有啊蕭寶珠最先耐不住:“二皇子妃大可不必為此犯難,我孃家倒是有幾個待字閨中的姑娘,等改天送娘娘府上去瞧瞧?”二夫人不甘示弱也要搶白,卻見她最得意的媽媽行色匆匆往此地來,對方臉色慘白,腳步踉蹌。
“二夫人。”媽媽用手半遮掩了唇形,在二夫人耳邊嘀嘀咕咕了許久,眾人就瞧見二夫人臉上倒了調味罐子似的,各種情感頓時湧在了一處。震驚,憤怒,驚訝,二夫人再也坐不住,躍身站起,將膝蓋上鋪著的白錦緞帕子狠狠甩在一邊,更忘記了此處坐的還有兩位皇子妃,扭身飛也似的去了。
眾人瞠目結舌,也不知這是出了什麼大事。二夫人的陪房滿臉尷尬,一面低頭哈腰,一面在這兒解釋著:“二老爺不見了一樣要緊的東西,正急著叫二夫人呢”
這種假話誰會相信?只是鑑於二房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