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
“如此就好,你別擔心,儘管好好養傷。”
“可是營首你……你為了屬下……”他聲音忽然變調。
我吃了一驚,扶起他的臉看,頓時一驚:“靠,大男人!幹嘛流淚!”
“營首為了屬下在皇上面前死諫,這事兄弟們都知道了,史英標死不足惜,連累營首你受傷……我,有愧於心……”他望著我額頭的繃帶。
我苦笑,伸手摸摸那處:“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又怒視他,“混蛋!”拍了他一把,“事情是我引起的,若說起來,可是我連累你,況且我是營首,罩著你豈非應該的麼?”
他仍然面色惴惴:“可是……”
我笑笑:“覺得不安嗎?還是那句老話,趕緊把傷養好了比什麼都強。”
我站起身,向外走。
“營首……”身後他叫了一聲。
“多說無益,本營首想要在年底聚餐上年垤你活蹦亂跳的。”我頭也不回,站住腳扔了一句,再邁步出門。
我心中掛著少玄安危,急著回赤龍殿的時候遇見匆匆忙忙從宮門外走過來的於若慮。
“於公!”我拱手,“您出宮過?”
“嗯,奉命去辦了點事兒。”他望著我,眉頭一展,伸手將鬢角的一絲白髮撥到肩後,“玉營首這是去哪啊?”
我回:“剛回過飛揚營,現在去見皇上。”
“嗯,”他望了望我,“營首你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於某在皇宮內這麼多年,硬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
“於公這話從何說起?”我垂頭不解。
“那天赤龍殿上的事兒,我可忘不了,營首你頭破血流的,你可知道那樣是會送命的麼?”
“鳳清……也是迫不得已。”
“嗯,你一個迫不得已,卻引得人心裡不好受啊。”
“廠公這是什麼意思?”
“鳳清,有些事不能太沖動,你知道皇上其實不想你如此,你自己磕頭,皇上一邊可抖著呢。”
“廠公?你跟我開玩笑著吧?”我心中一扯,愣愣抬頭。
於若慮笑:“玩笑?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什麼玩笑不玩笑?皇上既然下令讓你認錯,你卻選擇那麼激烈的方式,皇上能怎麼樣,他不能撲過去攔著你,你又自己不停,唉,這都是什麼事兒。”
我有點怔:“那……皇上……不是要我……”
於若慮手握在腰間,慢慢地捻動:“你真是個傻孩子,皇上的意思是你認個錯,也就算了,況且一起去的不是還國有人嗎?你推一推,不就得了,何苦受這皮肉之苦。”
“那……是我自己招惹的,不想連累別人。”我苦笑。
“鳳清,我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是太傻或者太聰明。連累別人?哈,平常出這樣的事,人家都是把責任望外推,找人罩著,找人背黑鍋都行。你倒好,替公主遮掩,替侍衛遮掩,就是不替自己遮掩……那也算了,另外,”他向前走了兩步,背對著我,“你跟錦鄉侯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沒有……”我心中忐忑,臉騰地紅了。更是說不出話,好像失語了似的。
“我不是要聽你的解釋,我是想要你看清楚自個兒的心,你的心究竟要放在那裡,可要掂量好了,那麼多好地方你不去選,偏偏總是把自己放在刀刃上,你要試試那刀磨得快不快嗎?”他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皺著眉沉著臉看我,“傻孩子,該打起精神的時候別胡塗,要知道這可量最致命的胡塗。”
“廠公……多謝廠公提點。”我吶吶地,臉紅耳赤。
“算了,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要去赤龍殿嗎,我也正好要去,一起吧。”
他昂了昂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