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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剛安穩下去的心,再次忍不住地疼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溫和,溼潤,輕輕地在臉上滑過,滑到我的嘴角,清涼又溫暖,溼潤又包容,感覺很舒服,將我的哽咽慢慢地平復下去。
再次醒來,是在隱隱的鞭炮聲裡。
我茫然睜開眼睛,不知今夕何夕,側眼看過去,透過細碎竹簾,彷彿看到淡淡的金色陽光從簾子外照入,只是,為何不見二師兄?
我身子一動,從睡榻上慢慢地爬起身來,輕輕捂住胸口,叫一聲:“二師兄?”
無人回應,彷彿一定的寂寥都直愣愣地溫柔回瞪著我。
苦笑一聲,眼睛一瞥,望見在右手邊整整齊齊放著一堆的東西,我瞅了瞅,感覺應該是一些衣物,而這東西的旁邊,放著一張紙。
我伸手將白紙拿起,放在身前低頭看。
“清兒,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我知在這一天都要穿新衣的,這套女裝,是送給你的,自己穿好。二師兄有事出門,不久便回,照顧自己。”
落款是“端睿”。
我愕然地望著這張紙半天,嘴巴都合不上。
我峨嵋山上的時候,整天穿的是木呆呆的道袍,幾乎分辨不出男女,下山之後,整天穿的是男兒裝,幾乎忘記自己的女性身份,更無論還能想到有穿女裝的一天。
我放下手中便箋,伸手去挑起那件看似非常好看的衣物,挑在手裡望了望,總覺得非常的陌生,極端不適合我。
這白色的好像是上衣,我將它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這麼恐怖的顏色,似乎只有秋震南才敢穿,而那一件……手指伸出,在那豔紅的裙子上觸了觸,彷彿觸到火熱的烙鐵一樣縮回來。
那麼紅,那麼打眼,恐怕……只有那個人……只有那個人才敢穿。
也只有那個人……配穿。
扭過頭,生怕再多看一眼,生怕那一眼,那激烈的大紅,就會燙了我的人,就會灼傷我的眼。
可是……可是忍不住……
過了片刻,我終是慢慢地伸出手,將那大紅色的裙子抓在手心,熟悉的顏色,就在手中,我抓過來,輕輕地,捂在臉上蹭了蹭,一股熟悉的感覺隱約浮上心頭,情不自禁地在臉上露出一個笑。
嗯,很柔軟很舒服的感覺,料子倒是很不錯,細膩的綢緞加工能力著精密的刺繡,可惜,件數太多,簡直讓人不知怎麼去穿,顏色也太豔。
我想了想,總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的可疑,於是最終嘆了一口氣,還是放下。
一雙手,悄無聲息地從身後伸出來,攔腰將我抱住。
我吃了一驚。
第一反應就是李端睿回來了,怔了怔,才勉強問一句:“二師兄,你……你……幹嘛……”
那手臂越發地緊了緊,似乎是將臉蹭在我的肩頭。
我渾身發毛,顫抖著聲音說:“二師兄……別……別這樣……”
他依稀地嘆了一口氣,卻沒有任何放手的跡象。
我心頭略略著急,忍不住伸出手握住那雙手臂:“二師兄,放手!”
他的手臂那樣緊,那樣不由分說,跟李端睿的觸覺……似有不同。
心中掠過一絲異樣,我下意識地一低頭,驀地愣住了。
紅色的衣袖,垂落在我的膝上。
身子情不自禁一晃,他緊了手,順勢將我抱進他的懷裡。
“你……”我張口,卻又哽咽住,“你……你……你……”
我說不出。
“我,”嘆了一口氣,“是我,是我,是我。”
我試著吸氣,入口那冷冷的氣息,卻牽動胸腹的傷痛,忍不住輕輕地哆嗦起來。
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