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撒下一句:“都候著,鳳清進來。”
每次都這樣,不過這樣也好,只有我跟他兩人相處,我那回事就可以趁機提出來了。
一想到這裡,呼吸急促,心砰砰亂跳,真沒出息。
少玄揹著手匆匆走,穿過重重帷幕,走了一會兒才踱步入內室,向著龍床上一座,發起愣來。
我站在簾門邊上,瞅他臉上,心底暗暗衡量那面色究竟是陰是晴。
若是陰雲密佈,那回事不能提。若是晴空萬里,我便可以趁機提出來,成功機會也大一點。
但是……此人面色那叫一個詭異。
一會眼神迷濛,像是想到什麼好的,嘴角露出冷絲絲的笑意。一會卻又皺緊了眉頭,那眼神一轉,刀子似的偏看向我的臉上,將我湧到嘴角的那些話打得粉身碎骨,還魂詐屍的機會都無。
如此反覆幾次,我絕望地收回目光,橫豎還有明天。於是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也許這聲音太大太放肆,少玄方垂下去的眼皮又抬起來。
我立刻後退一步,躬身不看他的臉。
“鳳清……”耳畔是他的叫。
“皇上,臣在。”我豎起耳朵。
“過來。”
“臣……遵命。”舉步向前,一直到距離他身前一尺之遙才站住,垂下眼也能看到那掛在床邊著龍靴的雙腳。
“你困了?”他問,不懷好意地玩味口吻。
“沒有!”我立刻否認。
“不許困。”他的聲音立刻轉成冷冷的,“實在困的話,這些,拿去吃。”
我一聽到吃這個字,條件反射地抬起頭,卻看他正斜睨著我,春蔥般的手指,點著旁邊桌子上放著的幾盤糕點。
這人說真的還是假的,難道是在試探我?
我的目光在點心身上愛戀地轉了兩圈,又重新收回,狐疑的看著面前人,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
“朕說讓你吃你就吃!都拿走!”似乎看出我的顧慮,他幾乎在低吼。
“是!”我立刻衝出去,將兩盤糕點端在手裡,轉身就跑。
“別出了這裡,就去你那床邊吃吧。”他又說。
“遵旨。”我握著銀盤的手柄,喜不自勝,低頭望著盤子內花色繁多的精緻糕點,雖然說平常趁著他不注意曾經偷吃過一兩塊,但今天主上大概是撞壞了腦子,居然如此慷慨大方,偷吃跟光明正大的品嚐相比又別有一番滋味,我一溜煙躥回自己床邊,也不再管身後的他是什麼表情,小心翼翼將盤子放在床上,捻起一塊桂花糕看了看,幽香撲鼻,果然上品,然後又拎起一塊蓮子酥瞅了瞅,晶瑩細膩,光看看就給人無上享受。
來來回回看了幾次,好像巡視飛揚營兵馬似的,真叫人喜愛,想了半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於是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將各色重複的糕點撿了兩塊放在裡面,輕輕地包起來。
正在忙碌,耳畔聽到腳步聲響,我轉頭一看,卻是一個宮女姐姐,手裡端著一個盤子,裡面放著一個骨瓷碗,——看起來怎麼那麼熟悉呢。
走到少玄旁邊,少玄揮揮手,那宮女姐姐放下碗,行了個禮,轉身又走了。
我不在意,重新轉頭,含情脈脈地審視我的兵馬。不一會,終於想起一件事,於是轉過頭,剛張開口,卻 聽到少玄慢慢地說了一聲:“鳳清,過來喝湯。”
他雙眸一抬,望向我。
我一愣,目光有點怔:什麼湯。
“今午的魚湯,朕特意吩咐御廚弄的。”他淡淡吩咐,面色平淡如水。
是今中午的魚湯啊,真是有心啊,以想到那麼鮮美的味道,口水嘩地湧出來。與此同時,我忽然有種想要出去看看今晚的月亮是從哪裡升起來的衝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