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經對此早就作過極其深刻透徹的表述:“一切有心起分別者,猶如幻化,無有真實,所謂識受想行、憶念、緣慮、覺知等法,種種心數,非青非黃,非赤非白,亦非雜色;無有長短、方圓、大小,乃至盡於十方虛空,一切世界,求心形狀,無一區分而可得者。但以眾生無明痴暗熏習因緣,現妄境界,令生念著。”(《佔察善惡業報經》)由此可見,我們的思維(憶念、緣慮、覺知等)所用的比量(青黃、赤白、長短、方圓、大小、虛空、世界等)都不是真實存在的(猶如幻化,無有真實)。要找我們思維的相狀(求心形狀),用極性比量的“有欲認識”是無法認識的(無一區別而可得者)。因為,極性的觀念來自極性世界(現妄境界,令生念著),而極性的世界來自極性的觀念(但以眾生無明痴暗熏習因緣,現妄境界)。
到底先有極性觀念,還是先有極性的世界?這是認識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中的一個極為關鍵的障礙!首先,這個障礙來自極性觀念的極性思維自身的限制。因這個極性思維本身自覺不自覺地要產生一個誰先誰後的“起源”問題。人們最熟悉的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這就是極性思維的悖論。當你認為是先有“雞”後有“蛋”時,那麼“雞”從何來?當你認為是先有“蛋”後有“雞”時,那麼“蛋”從何來?這時,問題的關鍵在於極性思維本身的“纏繞”。這種思維的“程式”必然會‘產生出這種想法和問題,從而自己作繭自縛,形成一個極性思維“自我”編造的“怪圈”,叫你永世鑽不出來,而實非真的存在。所以,極性世界的思維(或“有欲”的認識)本身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了,陷入了困境,不能自拔。這已經暴露了極性思維的比量應用的侷限與障礙,以及比量處理的不真實性。但當讓你在無極圈中“畫”“S”線時,你說是先有太極圖的陽半呢?還是先有太極圖陰半呢?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嗎?明白了,極性思維的“怪圈”就不存在了,誰先誰後的問題就迎刃而解,雞與蛋的先後問題自然心地明瞭!!!
“所謂此心(極性思維)不能自知,妄自謂有,起覺知想,計我我所,而實無有覺知之相,以此妄心畢竟無體,不可見故。若無覺知能分別者,則無十方三世一切差別之相。”(《佔察善惡業報經》)由於極性思維用比量進行,於自我編織“怪圈”不能自拔(不能自知),總是陷入在誰先誰後、誰主誰客等極性思維的自我纏繞之中(妄自謂有,起覺知想,計我我所)。而這種無意義的纏繞的陷阱,愈思維愈陷得深。實際上“先後”極性,本無所有,純屬極性比量思維方式的差錯,因為任何極性事物都是同時成對出現的。
莊子用一個絕妙的比喻來說明這個問題。“人有畏影惡跡而去之走者,舉足愈數而跡愈多,走愈疾而影不離身,自以為尚遲,疾走不休,絕力而死,不知處陰以休影,處靜以息跡,愚亦甚矣!”(《莊子·漁父》)莊子講,有人害怕自己的身影和討厭自己的足跡而奔走,想用快速奔跑來甩掉影、跡,沒想到跑得愈快,而影、跡愈多。我們亦是要想用極性觀念來解決自身纏繞的問題,要想用“有欲”的認識來認識世界,要想用比量來解決自我纏繞的問題,要想用二相(主、客對立)的認識方式去認識宇宙起源、生命起源、人類起源等一系列認識之謎,就猶如莊子所說的“畏影惡跡”一樣,哪怕“疾走不休,絕力而死”,也解決不了。因為“實無有覺知之相,以此妄心畢竟無體,不可見故”。因“處陰”而影休,“處靜”而跡息,哪有“覺知之相”?“覺知之相”亦是我們二相的極性思維的比量所展現的。
無此比量的極性思維,“覺知之相”和“此妄心”實則無有,畢竟無體。再看,形影誰先誰後?本不存在這個問題,而比量的極性思維非要產生這個想法不可!這就是說,“若無覺知能分別者,則無十方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