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都不知道,哪會知道這等機密?
據理推斷,“幽冥教”中恐怕只有幾個身份極高,地位在“幽冥十王”之上的人,才知道教中的機密大事。
而這幾個人,所知道的可能也只是跟他本身職位有關的一部分,真正知道全盤機密的,恐怕只有“幽冥教主”一人。
這組織,委實令人感到莫測、可怕。
南宮遍設再問巴雲天教主是誰,因為他明白,那是白問,就是剝了巴雲天的皮,抽了巴雲天的筋,也是枉然。
而且,南宮逸也沒再問別的;因為他也知道,巴雲天所知道的就那麼多,榨碎了他的骨頭,也沒法多榨出一點東西來。
略一沉吟,陡挑雙眉,抬手一指點出,巴雲天機伶一顫,萎然垂下了頭。然後,他站起身,目注秦通,道:“巴雲天暫時押在分舵,此人沒什麼大用,要是有人來要,只管讓他帶走,不得向任何人洩露今日之事,否則我唯你是問!”
秦通身形一震,躬身道:“屬下不敢。”
抬起頭,望了南宮逸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怯怯態。
南宮逸笑了笑,道:“我不比大長老、二長老,有話快說。”
秦通臉一紅,囁嚅說道:“巴雲天既是‘幽冥教’徒,屬下斗膽,以為不該輕易讓…
…”
不錯,他敢說話,的確夠資格當一名分舵主。
南宮逸談笑截口道:“你是不願輕易讓人將他帶走?”
好一個帶字。
秦通毅然點頭,道:“不錯,屬下正是此意。”
南宮逸道:“不能為了他,讓丐幫蒙受損害。”
秦通陡然挑眉,一臉凜然之色:“本舵不惜一切!”
南宮逸目光深注,淡然笑問:“值得麼?”
秦通神情一震,臉脹得通紅,額上見汗,低下了頭。
南宮逸笑了笑,道:“心可嘉,行不可取,別妄逞匹夫血氣之勇。聽我的沒有錯,身為分舵主,上下各方面都要顧到,懂麼?”
秦通一臉羞愧,一陣激動,猛抬頭,目射感激:“多謝三長老教誨,秦通一生受用不盡,不敢片刻或忘。”
南宮逸笑了笑,道:“史雲天交給你了,記住,照我的話做,不許有絲毫違背。”
秦通恭謹說道:“屬下遵命。”
南宮逸一笑擺手。“我走了,替我傳話各分舵,二鬼行蹤,沿途隨時稟報。”
話聲猶自索繞,那襲雪白飄逸瀟灑儒衫業已不見。
秦通等幾個要飯的大化子,為之愣住了……
差不多的時間內——遠在“雪峰山”的附近。
這是一座小鎮。
小鎮不大,總有上百戶人家。
看樣子,小鎮上的居民,都是靠雙手、憑勞力養活一家老少的莊稼人;莊稼人白無閒不了,都是早出而晚歸,忙著田裡的活計。
所以,這晌午時分,小鎮上顯得很寧靜,只有幾個老弱婦孺擔著茶、挑著飯,在路上默默地走著。
是吃飯的時候了,該為田裡做活的人送茶飯了。
就在這時候,鎮上一條黃土路上,來了一輛車,兩個人,兩個人中一個,推著那輛車。
兩個人,風塵僕僕,滿身塵土,是兩個中年大漢。
左邊的一個,身材高大,一雙環眼,一臉絡腮鬍。
右邊的一個,身材矮胖,長眉細目,白面無鬚。
除了一式的黑衣,兩個人唯一相同的地方,是那充溢眉宇間的剽悍暴戾之氣。
矮胖的那一個,臉上更多了一股子陰險奸詐,讓人看一眼,就會禁不住轉個身避得遠遠地。
推車的,是矮胖的那個,只因為高大的那個,齊腕缺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