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並不小,
喬恩的力道相當重,諾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況且他也不敢還手,幾拳下去,諾南被喬恩打得只能跪在地上,膝蓋嵌進泥土裡,他左手撐著草地,右手捂著自己的臉,喘著粗氣。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痛意,
喬恩的腿就在他腰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灰卡色的眼裡就如結了層寒冰,喬恩抬起腿,眼看著又要給諾南一腳,卻被驚恐的愛莎突然抱住了腰,往後拖拉,
“諾南只是孩子。放過他吧,他還是我的唯一的兒子啊,”沒有哪個做母親的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受欺負,哪怕對方是自己多少年來都從沒有斷過念想的男人,
養尊處優的貴婦人真的害怕了。她的雙手都在發抖,而眼淚嘩嘩的下來,花了她精緻的眼妝。
所以諾南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的右臉紅紫了一片,眼角也青了,滿嘴都是血腥味兒。與從艾德琳唇上沾過來的血絲混在了一起,濃重的充斥著他的感官。他並沒有吐掉,而是全部吞了下去,
或許是吞嚥太急促,又或許是臉上的傷影響了他的反應力,諾南被嗆到了,
“咳,咳,”他不停的咳嗽著,血液混著唾液順著嘴角流下,滴在翠綠的青草上。有些滲人,
諾南伏著頭,試圖平緩自己的呼吸。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的自嘲,
他。諾南?肯特,偉大的肯特家族第十二位嫡位繼承人,在十七年的優渥的人生,第一次被人打了,
艾德琳坐在原處沒有動,既不上前勸說,也未驚慌失措,可事實上她與愛莎一樣,都被嚇傻了,
喬恩怒揍諾南的舉動徹底顛覆了他在艾德琳心裡的形象,他打在諾南身上的每一下重得幾乎可以聽到拳肉碰擊的悶聲,而他的神情可怕得彷彿諾南是窮兇極惡之徒,
諾南呢,跪在地上,俊雅的臉龐完全變了形,金色的頭髮裡間或還有沙粒,昂貴的西褲與襯衫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樣,混雜著泥土與草葉,狼狽不堪,
他們本該都是最溫柔的紳士,何以失態至此,
艾德琳要負全責,
愛莎的啼哭聲還在繼續,她在肯定喬恩不會再出手以後,才蹲在自己的兒子旁邊,用方巾擦拭著孩子臉上的汙漬,
諾南卻輕輕揮開了母親的手,無聲的拒絕了,他撐著地面,向前踉蹌幾小步才慢慢站起來,
在諾南剛出生的時候,喬恩曾經親手抱過他,逗弄過他,親吻過他的臉頰,
後來每逢稚氣的小諾南見到他都會奶聲奶氣的叫一聲‘喬恩叔叔’,
這個稱呼伴不知不覺伴隨他們了十幾年,諾南從直到喬恩小腿肚的胖寶寶到如今已然與他齊高的優雅少年,
時間過得太快了,
曾經的他們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今天罷,
諾南揚起下巴對喬恩的視線對上,十七歲的少年已具備作為最優秀家族接班人的一切要素,
他的臉上青紫一片,形象破壞殆盡,可依舊持著從容的鎮定;面對喬恩厭惡的目光,諾南毫無畏懼,甚至坦然的與之對視,
“喬恩叔叔,”他低低叫了喬恩,聲音有些沙啞,可能由於他嗓子的不適,“請原諒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您了,”
且不論艾德琳,就憑喬恩動手打這一點,諾南與他的關係也到了盡頭,
“我也不再想聽到這個稱呼,”喬恩冷笑,“你真的把我當做叔叔嗎,艾德琳才多大,你居然敢對她…”喬恩簡直咬牙切齒說,他一想到與愛莎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心就好像被針尖刺進,
嬌小的女孩被男孩強行固在懷裡,她的臉被完全遮住,只留出尖尖的下巴,她極力掙扎,卻被迫仰起脖子,與男孩貼的越緊,
喬恩無法容忍自己的女兒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