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回答地行的問題。
地行也並不期待別人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一路走來,他以自己一知半解的生物知識,結合著從異界觀察到的事物和現象,逐漸總結和建立了一套對於異界生物的認知體系。
從宏觀個體層面,也從內部結構性、功能性的層面。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些觀念會被認作是機械決定論還是科學實在論,也不知道適用範圍在這個異界是否會發生變動。
但,無論適用範圍是否變化,也無論他那自我中心主義的唯我思維,是否能夠讓他的主觀能動性有所發揮,他都會嘗試控制自己所能觸及的一切。
包括這個不明來歷的「核心」本身。
的確,現在這個「核心」的確由他的意志驅使和驅動,但為什麼能被他驅使驅動?
這些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事物和能力,他都在試圖去控制,從意志驅動的層面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他已經不關心自己的控制慾最初是來自好奇心還是來自不安全感,但現在,控制它們,已經從表層目的和手段,變成了他一切行動的驅動力本身,取代了控制慾的來源。
他想做,那麼,他就要做。
地行知道,自己的行動邏輯,已經和前世「作為人類時的地行」出現了很大的區別,但這又有什麼影響呢?
體長接近十八米、翼展超過四十米的龐大身軀,即使有血能的加成強化,也依舊沉重無比,他只是站在地面上,腳爪尖端就已經在深深地嵌入了地面。
地行微微改變了自己的姿態,與後肢幾乎等長,甚至比起後肢更為壯碩的前肢,壓在山岩上,粗大尖銳的爪子落下時,崩裂的異響聲響起。
背部遠超體長的、猶如翼飛龍翼爪般強壯的主翼收攏,末端刺入地面,若是他向後蹲踞坐下,這巨大主翼向外擴開,便能夠形成如王座般的高大翼牆。
副翼在兩側收攏,末端也深入地面,在側面形成宛如王座扶手般的翼牆,與主翼錯合,將他的身軀籠罩在內。
只有那條巨大而粗壯的尾爪,從翼牆之間向後延伸出去,微微抬起落下時,帶起了地震般的震響,山岩在血風灌入地面之時,崩裂碎開,但也分擔了一部分重量。
滿是尖牙,呼吸間吞吐著血紅風暴的兇暴龍首上挑,頭顱上覆蓋的硬鱗的隨著血能和風元素的激盪而顯得更加駭人。
而位於頭頂那由角質鱗和骨突交錯形成的猙獰血冠,更是讓他成為兇惡可怖的代名詞。
身後的一隻只小鱗翅龍,在這一刻彷彿接到了什麼命令,再也不敢停留,快速向後飛離。
但是,它們也並未離開,也是儘量沿著樹根,控制著樹根扭轉變形,躲進不容易被波及的地面深處。
而此時,地行那高高抬起的龍首,此時正在注視著遠處的山峰。
這裡,能夠出現剛才那一批鳥獸,那麼,說明了這裡肯定有這群鳥獸的棲息地。
那麼,很可能會有更多的鳥獸。
他不相信之前出來的那些鳥獸,就是這山脈裡的全數。
這裡面,勢必有更多的鳥獸,有更強的鳥獸。
不然
之前那隻差點殺死他的、噴吐閃電的龍,是怎麼受到創傷的?
因為那個被自己殺死的能量巨人?
不是地行輕視他,而是他實在認為對方的力量還不足以對那隻噴吐湛藍閃電的巨龍造成那樣的傷害。
或許有印象美化的緣故,他認為那隻噴吐湛藍閃電的巨龍,實力可能比現在的他還要強。
他想要看看,那片山脈裡到底會不會出現能夠符合自己預想的強大鳥獸。
全身被密集而空心的堅硬鱗羽覆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