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為讓庾國更加抗拒,他想要把那位下屬帶回來。
他到的時候,那位下屬連帶著侍從都死了。
庾國的人用劍尖指著面目全非的屍骨,那人對丹賦聖說:“這次是警告,我不希望還有下回。”
那一剎那丹賦聖明白了。
如果說生在死地的魔族和妖在他們眼裡算野獸,那丹賦聖就是個掛牌寵物。
他是猶清真人的徒弟,所以誰都給他幾分面子。這幾分面子誆騙了丹賦聖,讓他真以為自己是人。
那些身居高位者會逗他,會撫摸他,會做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會誇讚他乖巧懂事“像個人”一樣。
像個人,但終究不是人。
他被誇得飄飄欲仙,可等他上餐桌,那些傢伙便會將他趕下去。
寵物上餐桌吃飯就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丹賦聖向自己的下屬保證,他可以透過平和的方式為他們掙得“人”的身份。
他帶著下屬回了家,吃了盆裡的飼料,下屬信了他。
等一起爬上桌,下屬這個“沒主”的野獸便被打死了,以示懲戒。
三百多年功虧一簣,他這時候才明白師姐是對的,是他想當然,是他自以為是。
師姐早就說了“不公平”啊。
“繞三百多年的大圈子。”丹賦聖看向窗外的景色,天漸漸黑了,“自以為是地害了他人的命,終於明白了一個三百多年前就有人跟我說過的最簡單的道理。”
“我看那些小說故事裡面的魔主,無論好壞,他們都沒幹過這種‘打白工’的事。他們故事裡的起承轉合太清晰了,清晰到讓人安心。”誰都知道哪個劇情過去之後是衝突的爆發點,哪裡又該沉寂平淡。
他在作出決定的時候,彷彿先一步看到了自己的成功,先一步看到了勝利。
他憑藉一腔熱血莽了三百多年,莽回了原點。
“好在你師兄這個人不樂意琢磨‘死’這件事。”丹賦聖的幻想被打破,但他又沒絕望自殺,他對不起自己的下屬,他對不起自己的承諾,但他還是沒死,繼續活著,繼續走。
他曾經對未來的幻想在心魔的折磨中煙消雲散。
他還活著,他必須走出來。也因為他還活著,所以他一定走得出來。
再然後就是千年之亂的開端,徹徹底底地反撲。
他要徹底打亂牌局,強行擠進去。
他不需要溫和的態度,不需要憐憫的施捨。
他要那些人怕,又怕又恨。他要那些人與他對談時滿心防備,他本來就是人!他要做人!
“哪怕發生了這麼多,可師姐如果復生站在我面前,我大概也會像玉獒這樣。”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丹賦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
晨歸的手握拳貼在身側,微微顫抖。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丹賦聖說,“所以你看,司空仿他們回來幹嘛呢?他真以為他自己能倒轉現實嗎?”
晨歸走到了丹賦聖身邊。
丹賦聖的笑容還沒揚起來,他就被晨歸摟住了。
丹賦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