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歸卻沒有這個天然的權利。
所以他準備改變丹賦聖。
在信誓旦旦地宣佈自己的意圖之後,晨歸忽然又軟了語氣,放輕了聲音:“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丹賦聖也很好奇晨歸準備怎麼改變他,“我同意了!你行動吧!”
晨歸鄭重點頭。
丹賦聖差點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弄笑:“那你準備怎麼改變我?”
“利用你對我的在乎。”晨歸老實道。
“利用我,改變我?”丹賦聖笑了。
晨歸點頭:“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丹賦聖盤腿坐了起來,“那你又要怎麼利用呢。”
晨歸也坐了起來,他和丹賦聖面對面:“接下來我所有的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如果你還像以前那樣敷衍,我會多想的。”
所以這就是“利用”?
丹賦聖笑著答應。
晨歸清了清嗓子:“你覺得你的存在是為了控制小師父嗎?”
“現在琢磨,估計是。”丹賦聖的父母和猶清真人是沒有交集的,他是最後一個魔神血脈了,猶清真人當年估計就是用這個徒弟去制衡清傀。
晨歸繼續問:“你難過嗎?”
丹賦聖沒出聲。
晨歸又強調:“一定要如實回答!”
“我不確定,可能難過吧。”丹賦聖聳了聳肩,“有時候有些情緒混雜在一起,它們太複雜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完整地描述。”所以有時候他表現得無所謂真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表現那種情緒而已。
“那在知道師父可能想讓你死的時候呢?”晨歸又問。
“難過啊,又難過又生氣,不過也沒那麼強烈的感情。”丹賦聖很無奈,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在晨歸的懷裡落下眼淚來了。
“你情緒不強烈是因為它不存在了還是因為你習慣了?”晨歸態度認真,他恨不得用紙筆把自己的“採訪內容”給記下來。
“習慣了。”
“麻木?”
“應該不算。”丹賦聖回答得也挺認真。
“那我硬要把你抱在我懷裡是讓你難為情還是讓你高興?”晨歸把上身往丹賦聖的方向微傾了傾。
丹賦聖這次沒有再用模糊的回應,他眯起眼睛:“高興。”
晨歸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他的耳尖發紅:“你是說真的?!沒有誆我?!”
“當然是真的,我好久沒有哭過了。”丹賦聖沒覺得有多難為情。
他的複雜和淡漠已經刻進他的骨子裡了,他不是為了面子而不顯露情緒,他只是習慣了這樣做。
丹賦聖倒是聽說過修行者在某一個階段會“返璞歸真”。
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似無似有,那是一種通透的境界。
猶清真人可能已經達到了那個境界,而丹賦聖只是明白那個道理。
丹賦聖沒有再做魔主的打算,做魔主還沒有種菜育苗有意思。
而在他眼淚落下的那一瞬間,丹賦聖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個門檻。
若說幼年期的他是一團白色的顏料,那麼後來他這團顏料裡新增的顏色越來越多,越來越雜。
丹賦聖很難單純地表現出單一的個性,他也沒有被染黑或者染成灰色。
而在眼淚掉落的一瞬間,丹賦聖感覺自己這個人身體裡那些色彩詭異地平衡成了另一種白色。
那一瞬間讓丹賦聖再次純粹,那是融合之後的純粹。
不過也就那麼一小會兒。
丹賦聖把自己的感覺講給晨歸聽,並且他再次申明自己並不討厭這種純粹。
“我喜歡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