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一隻手忽然從他的腦袋頂摸到他的脖頸。
丹賦聖出現在玉獒身邊:“別讓心魔侵佔了心智。”
正被審問的司空仿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大徒弟:“封朗?!封朗你怎麼樣?!你的頭髮……”
“師父,我都想起來了。”司封朗扯了扯嘴角,“我……到底算什麼?”
司空仿被問得懵了一下,他下意識看向丹賦聖,直覺告訴他,是丹賦聖對司封朗做了什麼。
然而丹賦聖滿臉無辜,在接觸到司空仿的視線後便往晨歸身後躲去了。
晨歸面無表情,熟悉他的人能看出他的心情是複雜的,但在場唯一熟悉他的那位正在演戲。
司封朗苦笑著搖了搖頭:“師父,你能控制你的情緒嗎?”
司空仿對魔族的恨是毫無緣由的,因為司空仿沒有司封朗那樣的深仇大恨。
司封朗終於明白他們是什麼,他見過玉璽的內景,那一個個被吊起來的乾枯屍體。
他們就是那些屍體,他們早就死了。
而玉璽,或者說這套功法就是寄生屍體的鬼魂,是冬蟲夏草的那根草。
它承載著怨念與仇恨,明明司空仿記得自己過去那些並不算黑深殘的記憶,明明司空仿不是個弒殺無道的皇帝。
可他就是恨啊,這個恨與他過往的經歷無關,與他真正的思想無關,它粗暴而強悍。
這功法就是一種寄生,它吃掉了本身的某一部分,然後擠進去冒充那一部分。
這是一種洗腦式寄生。
它讓人誤以為自己還活著,可實際那人已經靈魂殘缺,只靠著它吊氣。
他們自以為坦蕩,自以為正義。
可他們那腦子裡的想法都不屬於自己。
他們是一群坦坦蕩蕩的倀鬼,繼承仇恨,他們是一群光明正大的殺人犯。
司封朗提刀朝著司空仿砍去,他的動作太快,沒有給眾人準備的時間。
司空仿都沒有反應過來,竟被司封朗一刀劈中了右肩。
“你瘋了嗎?!”司空仿大為震驚。
“我只是醒了,師父,我們不該存在了。”司封朗的聲音是平靜的,“趁著我還能暫時的清醒,放了小琛吧。”
晨歸扭頭看了眼丹賦聖,而丹賦聖始終不發一言,就跟這事兒不是他慫恿的似的。
丹賦聖原本在盡心盡力地扮演一個局外人,可晨歸忽然給他傳音了。
晨歸不依不饒地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丹賦聖仰頭看晨歸。
晨歸眸光微顫,他在害怕:“你真的想救司琛嗎?”
讓司封朗捨棄自己的命,然後瞞著司琛?
這不像丹賦聖的作風,倒像是丹賦聖最近在看的那些充滿誤會和血腥暴力的故事。
丹賦聖到底在做什麼?
“嚇到你了嗎?”丹賦聖明白晨歸在怕什麼,這孩子被以前的他搞出心理陰影來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晨歸追問。
“做什麼?當然是結束這一切啊。”丹賦聖只是對這種遊戲厭煩了。
“司琛能活嗎?”
“大概活不了。”丹賦聖確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