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繼續沉默地在山頂坐著。
“下一個是我。”司琛說。
“我知道啊。”血傀晃了晃腳,“早就知道了。”
“送走我之後你想去做什麼?”
“我?我還有的忙。”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解決。
“你倒是活得自在。”司琛嘆息。
“你應該祈禱我活得更久一點,我是你們這群死人的活墓碑,我可記著你們呢。”血傀說,“要是哪天閒來無事,我想起一箇舊名字,就會有一整段故事等著我去翻閱。”
“有意思嗎?”
“不確定,不過這些都是我的事了,它們與你有關,也與你無關。”血傀躺了下去,“你安心去死吧,我不留你。我在我腦袋裡備份了一個我認識的‘司琛’。”
司琛也跟著躺下去,他有許多話想說,也有許多事想問。
但司琛覺得沒必要,許多東西他找不到答案,丹賦聖也沒法給他一個答案。
他和司封朗一樣,千言萬語堵在心頭,可這些話都該對“司琛”說,也只有“司琛”會明白。
如今大夢將醒,司琛將那堆複雜的東西拋諸腦後,他只是問:“話說……喝酒去嗎?”
“去吧,趁著你還沒死。”
晨歸:被治癒
“您是說那個半龍族是應女士曾經的舊友?”城主趴在桌上,認真盯著丹賦聖,“可在他龍族的皮囊之下,包裹的是一個普通人的魂魄。”
“他可以修行嘛。”丹賦聖晃了晃手。
“修行?!他怎麼修行?!”城主覺得不靠譜,“鮫人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他死死盯著鮫人看!”
“他居然能惦記上鮫人?!”丹賦聖深感震驚,豐命熠的審美那麼狂野嗎?!
“是人形的鮫人。”城主補充。
“噢,這就合理了,鮫人不化原形的時候還是挺漂亮的。”丹賦聖能理解了。
“我覺得他看你師姐的眼神也不對!”城主有些著急。
“我覺得你看我師姐的眼神更不對!”丹賦聖單手抓過城主的衣領,把城主拽向自己,“你一天到晚找我師姐去喝酒,你是幾個意思?!”
城主沒有意外,他只是整了整自己的頭髮,興奮地反問:“你看出來了?你覺得應女士看出來了沒?”
“她不會喜歡你的,你死心吧。”丹賦聖越看城主越覺得不順眼,“別一天到晚喊她出去喝酒!她喝醉了喜歡變成原形到處亂撞!”
城主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好威武!不愧是龍族!”
“我就知道你只喜歡她龍族的身份!”丹賦聖抓住城主腦袋上的角亂晃。
“你又不是你師姐,你怎麼知道?再說了,就許你跟那個犟種談戀愛,不准我追求愛情了?”城主不肯放手,“你師姐有喜歡的人了?”
丹賦聖還沒有回話,城主就繼續道:“就算有喜歡的人了,我也能做小的。”
丹賦聖:???
城主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角,他是一條蛟,頭上的角是尖銳的,沒有分叉的:“應女士的龍角好威風,不像我,瘦瘦弱弱,看起來一折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