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准你再把伶兒當成沒人要的棄犬,她不是!她比任何人都值得我一輩子珍惜。把她送到我父母家並非表示我遺棄了她,我只是需要時間去想清楚一些事,可是你卻不斷告訴她我遺棄了她,光是為了你灌輸她這種想法,我就應該把你打一頓。”
把她打一頓?!伶兒一驚,手一鬆,忘了該抱緊他的腰。他真的氣得要把她打一頓?
“抱緊我!”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吼她了。
待伶兒的手又重新環抱住他的腰,謹曄又開口:“不管你如何做,你都要把從前的伶兒還給我。”
她去哪裡找一個“她的伶兒”還給他?
“我的伶兒生氣時會瞪我、咬我,不是隻會無神地看著我,眼中卻沒有我的存在,你怎麼忍心把她折磨得如此憔悴!還有,叫她不要相信我的人也是你吧!你憑什麼斷言我不會信守承諾,又憑什麼認定我會對她食言!”
對啊,她憑什麼!她憑什麼認定他不可相信!她根本沒給他機會去證明他有心實踐承諾!伶兒一時間心裡也湧起同仇敵愾之感。
猛一回神,伶兒霍然明白他究竟在生誰的氣,他氣的是她,也不是她。他氣她不知愛惜自己、氣她折磨自己、氣她看輕自己、氣她不相信他,可是他卻不罵她,把所有的怒氣歸咎在另一個虛擬的人物身上。
這個大笨蛋!伶兒心裡又感動又好氣。連生氣都如此溫柔得不可思議!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把我的伶兒還給我,我們就一直騎,騎到世界末日。”這是謹曄所能想到最嚴重的威脅。
“停車!”伶兒忽然喊。
謹曄一愣,連忙煞車,還來不及回頭看終於開口說話的伶兒,她已經一口咬在他頸肩處。
“我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感脅我。”伶兒故意以冰冷的口吻說道。
“伶兒!”
“不要回頭!我還有話要說。”她收緊摟住他的腰的雙手,將臉頰緊緊貼著他寬闊的背,低聲問:“你真的受得了這樣的我?像只小刺蝟似的,一覺得受到威脅就豎起全身的刺扎得你渾身傷口。”
“我喜歡最真實的你。”謹曄將手覆於她的之上,側著臉問她,“要去看電影嗎?”
“不要,我要你永遠欠我一場電影。”
“好,我永遠欠你一場電影。”謹曄柔聲承諾道。
他想他並不介意與伶兒承諾永遠,而他也衷心希望真的能永遠。
只有十七歲的情人,那又何妨!
第七章
時光流轉,一千多個日子已然在指縫間悄悄流逝。
隨著年齡的增長,伶兒已不再像三年前那樣桀驁不馴,腰間的西洋劍幾乎成了裝飾品,不過所謂的“幾乎”也就表示還是有例外,只是次數不多罷了。縱觀舊金山,不,甚至整個加州,膽敢不理會伶兒已在謹曄和全旭日集團的保護之下,履次蓄意向她挑釁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野丫頭,你到底去不去?”郭輊誠揹著全套高爾夫球具,十分不耐煩地瞪著客廳沙發上優閒看著書的伶兒。
伶兒挑眉看他一眼,乾脆俐落地說:“不去!”
“野丫頭,你不要不識好歹哦!我是看你被謹曄丟在這裡,看你可憐才讓你陪我去打球。”
“我什麼都識,就是不識好歹,讓您失望了。”伶兒故意堆起一臉很敷衍的假笑。
“你這死丫頭!”郭輊誠惱得漲紅了臉。
“喲!老先生,您可終於改詞了,真是了不起。”
郭輊誠怒視伶兒半晌,最後坐回沙發上,“好,我就跟你耗上了,看你有多刁鑽。”
“啊!好睏喔!”伶兒當著他的面張大嘴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一欠身,“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