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筠進來,他問:「聊什麼?」
「聊用什麼力度和角度能重現記憶紊亂。」
三年沒見,倒是她變得更以前的魏樅應一樣了,總是沒個正經。
「無聊。」魏樅應輕而易舉就能被她給弄生氣,閉眼養神不去看她:「你可以回去了。」
「你還是意識模糊的時候招人喜歡。」時筠沒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檢測他心跳血壓的機器,「我剛剛和醫生聊了一下,他建議你腳踝部位還是最好再進行一次手術。」
時筠看他一副彷彿沒有了腳踝和腳也不影響他生活的態度,身上的骨頭跟著他都是受罪的。
病房的燈即便是閉上眼睛了還覺得刺眼,他抬手將手臂搭在眼皮上,耳朵聽見椅子腿在瓷磚上拖動的聲音,隨之響起了腳步聲和電源開關的聲音。
很神奇的感覺。明明沒有睜眼,手臂也搭在眼睛上,什麼都看不見卻還是能感覺到四周一下子暗了下來。
腳步聲停在了床邊,她嘆了口氣:「算了,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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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醫生有的時候心很大,第二天魏樅應檢查出來沒事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他的車停在醫院外面,時筠開著他的車將他送回了家。車停在門口停下來,時筠看見他房子的門開著。
「有賊。」
魏樅應聞聲往屋子看了看,他狗兒子還在院子裡玩耍,雖然狗子不太聰明,但也沒有那麼笨,應該是熟人。
有他房子鑰匙的是張光煒。
魏樅應剛下車,他狗兒子就朝著他熱情地飛撲過來。興奮得不行,連帶著看見時筠都沒有能夠轉過來那股激動的樣子。
尾巴搖得像個竹蜻蜓。
來的人是張光煒和麗特。
他們是來探病的。
雖然魏樅應有點奇怪為什麼探病不是早上去醫院看他,而是比他這個出院的人還提前來他自己的家裡,然後……還在用他的廚房做早飯。
張光煒瞧見一起走進來的兩個人,朝著廚房喊了一聲:「廚師小姐,早飯加二。」
魏樅應將藥放在茶几上,看了眼廚房:「你們倆來幹嗎?」
張光煒比了個三的手勢:「是三個人,卡普上廁所去了。」
完全拿這裡當自己家了。
時筠進屋後看見了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開放式的廚房,她一眼就能看見正在做早飯的人。時筠知道她,她就是那個在魏樅應s下面留言結婚的人。
她只是在聽見他們回來的動靜時抬頭看了眼,隨後繼續做著早飯。
麗特會做的早飯都是美式的。
簡單的煎雞蛋、烤麵包、還有培根香腸。
麗特用紙巾擦了擦手,招呼他們可以自己來端盤子吃飯了。
吃早飯的時候只有時筠一個人老老實實地坐在了餐桌邊,那幾個人坐在沙發上開始看球賽轉播。
還有一個歐美長相的男人,時筠從他們的對話裡得知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卡普。還是時筠昨天幫忙處理過傷口的那個男人。
這個叫卡普的人好像又和別人吵架了,剩下他們口中很多名詞時筠都聽不懂,聽不懂就不聽了。她用刀叉將蛋黃和蛋白分開,還是那麼挑食。
也不知道在沙發上看球賽的人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魏樅應手裡的盤子已經空了,他手裡拿著叉子,將時筠剛分出來的蛋黃叉走了,一口塞進嘴裡。
時筠的視線隨著蛋黃移到他身上,蛋黃有點幹,魏樅應沒嚼兩下就嚥了下去。發現時筠在看自己,他嗯了一聲,尾音向上,有點疑惑:「怎麼?你現在吃蛋黃了?」
時筠搖頭。
他沒再說話,將餐盤放進洗碗機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順了一瓶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