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還不忘溜了一圈麼圈,將狗關在院子裡之後,他給麼圈準備好了兩頓飯,加了水才出門。
到場地的時候街道上還是霧濛濛的,張光煒跑進跑去,看著散不掉的霧,心裡直打鼓。
去年也有大霧天,只不過當時比的是別的組別。
今年不巧,正好是輪到他們supersport tt(超級跑車組)這組。去年就沒有取消比賽,今年大機率也不會取消。
他給魏樅應泡好了可以快速補充體力的葡萄糖水,中途進站時候擦頭盔的拋光布也準備好了,一遍遍檢查著需要的東西,張光煒緊張得不行,但此刻換上賽車服的人神情淡漠,將裡面的護甲弄好,護身符照舊是放在貼近身體的位置,拉上拉鏈。
魏樅應擦著頭盔的擋風鏡,彷彿一會兒不是比賽,只是上街買菜。
麗特很沉默,戴著耳機一遍遍練習著更換輪胎的動作。她一直保持著三十秒出頭的時間,甩了甩胳膊,繼續剛才裝卸的動作。
時筠早上起床看見霧茫茫的街道有些不安,比賽出乎意料地沒有取消。她背著醫藥箱和隊友在等待直升飛機的到來。聽著已經響起引擎聲的整備區,她狐疑:「不取消嗎?」
馬修搖頭:「不取消。」
廣播裡開始播報比賽的程序,還有還有半個小時即將開始比賽,時筠想到了從馬修口中聽說的那句信心和後盾的話。使命感從來沒有這麼重過。
等廣播裡的男聲消失之後,時筠突然將身上的急救箱交給了同組的馬修,她往選手的整備區跑:「十分鐘,我一定在上機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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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聲消失之後,魏樅應將戴上護具手套,跟著張光煒他們一起從整備區離開。所有的選手都按照幾天前的排位賽依次在出發區排著隊伍。
前方的街景看著霧茫茫的,魏樅應沒有張光煒他們那麼緊張。他在這段路上開過無數次了,沒有去年沒有比賽的時候他就會和張光煒開著車將這條路一天開上幾十遍,一遍遍去感受彎道。
去計算身體傾斜的角度,用什麼速度才能最快地過彎,然後將得出的結論透過一次次練習變成自己的身體習慣。
讓自己的身體產生軀體記憶。
兩百多個彎道全部都刻在腦子裡,即便有霧、能見度降低他也有信心。
將頭盔的擋風鏡放下來,每次出發之前他總會下意識地看向張光煒他們,只是這次視線裡多了一個一下子就能吸引走他全部視線的身影。
橙色的馬甲有點歪了,馬尾也看著有點散。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
時筠一路跑過來的,怕趕不上去整備區,於是就直接跑來了出發區,事實證明她的選擇很正確。他已經穿著黑綠雙色的賽車服出現在了出發區的等待線後面。
其實她過來也做不了什麼事情,只是看著這霧天,她很不放心。雖然說不上什麼話,但是遠遠這麼看一眼都覺得很好。
她站在圍欄後面,也沒有說什麼話就這麼看著他,等到比賽即將開始的播報響起,她後退了一步,似乎要走了,嘴巴在動,但是說得什麼魏樅應也不知道。
可能是「終點見」、可能是「注意安全」……
比賽開始的提示聲沒有給魏樅應什麼思考的時間,第一個車手已經從等待線後面飛快朝著前面駛出。
很快就消失在了霧濛濛的前方。
一成不變的準備入場,已經開過無數次賽道在車輪之下。
腳部的疼痛加劇,他依舊沒有在巴萊加里高低起伏的死亡彎道上減速。目睹前車因為一個個小小的起伏就躍起的車,他冷靜地控制著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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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筠依依不捨地看了幾眼之後,趕在了最後一刻上了機,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