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珠穆沁似乎也平靜了下來,點點頭獰笑道:“你果然是個人物,怪不得汗王心裡一直忘不掉你,還不許我動你……”她喘了喘:“我的家在阿爾泰山腳下的喀納斯,湖泊像碧玉一樣綠,群山像仙女一樣美,牛羊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以為這裡有什麼好的,結果,都不如我們的小村落……阿爾泰山為什麼要駐紮那麼多兵馬?為什麼要搶我們的牛羊和糧食?為什麼要奸_淫我們的姐妹?為什麼要屠殺我們的兄弟?我們的汗王、臺吉們再不好,他們是我們的血脈,我們是同一個先祖,同是厄魯特自由的生民,同是佛祖保佑的虔誠信徒,你們為什麼要搶佔我們的地方?……”她的笑容帶著咬牙切齒的惡毒,聲音也帶了尖銳:“我才不要生薩楚日勒的孩子!我的大兒子十五歲就死在了阿爾泰山的疆場上,是你們的八旗兵殺的!今兒你殺了我才好,我的魂魄要回到喀納斯——我的家鄉,和雄鷹一起在天空翱翔,看你們的八旗軍被我們打出家園,再也不敢來進犯!”
冰兒的臉色有些發白,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見烏珠穆沁喘息得漸漸說不動話了,才輕聲道:“各為其主,我不怪你,但是我不能不防備你、處置你。放心,一會兒用了我的藥,你決不會死的。這幾天你好好將養身子,過些日子,會有人來帶你走。我只敢說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出了這個門,誰也幫不了你。你妥善保重吧。”
她站起身,恰巧屋子裡的小自鳴鐘“噹噹噹”連打了十二聲,竟不覺已經這麼晚了!冰兒有些瞠然地望望了屋子四下,看見薩楚日勒派來的兩個大丫鬟臉上是驚懼萬分的神色,便回頭對她們說:“剛才都聽到了?”
兩個丫鬟十分機靈,跪下直搖頭:“奴婢耳朵不好,腦子也不好。不知道剛才說了什麼!”
冰兒覺得自己已經無力和她們做戲,咬咬牙齒冷笑道:“你們不必跟我弄鬼。我敢當你們面說,就不怕有人知道。你們是王爺的心腹,正是要叫王爺知道這裡的情況,若是誤了,誤的是王爺的大事!你們可知道?”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冰兒無奈擺擺手道:“忠人之事吧。一是看好烏姨娘,不許出任何事情;二是稟知王爺,但法不傳六耳。明白?”兩人這才明白冰兒不是故意諷刺說反話,碰頭如搗蒜般。
作者有話要說:
☆、最無奈揮淚棄卒
薩楚日勒霎時如被一盆冰水澆了頭一般,傻在那裡話都說不出來,許久才道:“叫管家過來。”
管家是他的心腹,這些勾結事情也都是這位管家拉線搭橋,管家聽了薩楚日勒的陳述,亦不由地倒抽涼氣,思忖了半響才道:“王爺,壯士斷腕!烏姨娘不能留了!”
薩楚日勒是真捨不得,嘬牙花子半天開不了口答應,管家道:“王爺!這不是猶豫的時候!她不死,萬一交代出青滾札布臺吉和阿汗王來,我們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
薩楚日勒無力道:“我只是接納了青滾札布送的一個女人,其他什麼都沒做,這為什麼說不清楚呢?”
管家咬牙道:“王爺!您是什麼都沒做,可是皇上信嗎?尤其今年夏天裡還出了謀害公主的事情,要是連起來想,皇上能不生疑?這可叫‘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天底下好女人有的是,以後再慢慢找尋就是了。若是烏姨娘被理藩院或刑部帶走,受刑不過,招出一個不利於我們的字出來,別說是王爺您,就是福晉和小王爺,只怕也難逃厄運呢!”
薩楚日勒長嘆一聲,閉上眼睛道:“那……也只有如此了。唉!”
本來按照風俗,薩楚日勒不能進還在小月裡的烏珠穆沁的房間,但是此時緊急,也顧不得了。他不耐煩地揮退攔阻他的嬤嬤和丫鬟,進到裡間,看到藍秋水雙眼紅腫,正陪在烏珠穆沁身邊服侍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