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長了經驗,不想再像以前那樣被人戲弄。
曹承玉落筆寫完欠據,按照稻草人的口述,寫上了“大周國顯德二十年五月七日”,然後捺上手押。
能看出來,稻草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甚至舉著欠據的手都在抖動,彷彿那根本就不是欠據,而是銀票,整整五十兩的銀票。
突然,曹承玉愣住了,黑牢口又有腳步聲傳來,當他看清楚來人臉上的表情時,腦袋“轟”地一聲,馬上意識到,他可能犯了一個天大而無法挽回的大錯!
幽州城池,街道上。
非常規整,呈長方形,南北長九里,東西七里,開四門,街道為棋盤狀格局,分大小二十四坊管理。
天氣格外晴朗,柔和、細碎的陽光像一層柔軟而細膩的薄紗,傾覆在人們露出的肌膚上,舒適而溫暖,柔潤而清朗。
繁華而熱鬧的幽州城集市大街上,有兩個年輕的男女身影在信步閒遊,身著華麗服飾,儼然富貴王郡模樣。
男的風流倜儻,俊朗飄逸;女的亭亭玉立,嬌媚可人。
微風拂動,衣袂飄飄,起伏飄動一如輕緲煙霧。
身體已經完全恢復過來的蕭雲邈,在小妹蕭婉清的陪伴下,一邊說笑著,一邊隨心所欲地漫步街頭。
身後不遠處緊緊跟隨著王府四名帶刀護衛,他們原本想趨前開道,被蕭雲邈阻止。他最看不慣下人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可眾護衛們不敢絲毫怠慢,警惕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兩人。
由於姐姐蕭婉若要去學堂讀書,故沒有隨行。
原本幽州王要求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去學堂讀書,但妹妹蕭婉清生性頑劣,上課不是打瞌睡,就是戲弄教書先生,攪得學堂雞犬不寧。搞得教書先生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他只得央求蕭王爺別在讓蕭婉清來學堂了,免得攪得其他學生都無法安心聽課。
幽州王非常瞭解二女兒的秉性,沒辦法只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反正,他也想開了,只要孩子身體健健康康,沒病沒災的,她喜歡幹什麼就由她去。
原本官宦人家小姐外出,隨身伺候的都是貼身丫鬟,更何況王府郡主出行。但蕭婉清的性格獨樹一幟,她不想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柔弱女子,所以拒絕丫鬟跟隨。但沒有丫鬟跟隨,王妃就不讓她出府,避免有什麼不測的事情發生,卻連一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女兒當然拗不過母親,只能勉為其難地同意帶著王府護衛出府。
蕭婉清不希望護衛跟得太近,那樣,會讓她有種她還是一個尚未長大、沒有護衛保護不敢出門的女孩感覺。
街道上很安全,不時有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黑褐色鎧甲的巡城官兵走過,他們如同毒蛇一般機警的雙眼,在往來的路人身上逡巡,像是在貌似普通而尋常的路人之中搜尋敵人密探、刺客似的。
有幾個像是遠道而來的商人模樣的男人,押著一隊身上同樣落滿塵埃、馱著鼓鼓囊囊包裹的駱駝,打兩人身邊匆匆而過。
男人身上穿著的華麗服飾落滿灰塵,他們華麗的馬鞍上鑲嵌著紅寶石和石榴石,馬身上披著色彩斑斕的粗毛毯子。
他們的招搖行為,像是在炫富,給人一種他們非常富有的感覺,反正蕭雲邈眼睛瞥過他們,就有那種感覺。
“每當有遠道而來的商隊進城,幽州城就會熱鬧一陣子。”
“人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回商人又帶來什麼異寶奇珍,被慾望攫住了心的商人和好奇者,只能蜂擁而至,一探究竟。”
“幽州城是中州大地的中心,南北必經的門戶,連線東西的橋樑。城池古老、悠久,雄偉壯觀,超越人們的記憶。即便是天子腳下的京城繁華程度不過如此。”蕭婉清一邊陪著二哥漫步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