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真實容貌該在四十五歲左右。”
易容?蕭歲寒當然清楚什麼是易容。
只見他的眼神異常微妙,是那種無法形容的眼神,頗有深意,深意在小兒子身上。
他原先以為很瞭解自己兒子,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知子莫如父,可現在他否定了原先以為,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他這個小兒子了。
“邈兒,父王想聽聽你的道理。”
似乎蕭雲邈底氣十足。
“父王,易容分簡單易容和複雜易容兩種情況。複雜易容是在一具屍體沒有腐爛之前切下一層臉皮,然後經過特殊藥水浸泡、火蒸、除水等許多道工序,才能製作出一個形象逼真的人皮面具。其複雜程度絕對超乎人們的想象。首先選材就相當麻煩,必須選擇面板極具彈性、膚色與使用之人極為相近。其次剝切面皮是功夫活,必須是醫學院臨床專業博士畢業的精湛醫生……”
“什麼是醫學院?什麼是臨床專業博士畢業?”
正說著,蕭雲邈的話被蕭歲寒魯莽地打斷,父親那茫然而懵懂的眼神一下子令他想起來,現世連醫學院都沒有,哪兒來的臨床專業博士?
在大周國行醫的都是一些個人開的醫館,就像錢郎中那樣,頂多皇家有個太醫院,給病人吃的還都是一些有藥理作用的草藥,像開顱手術、心臟移植對他們來說就是天方夜譚,如同枯木開花一樣令人恐怖。
得了,“具有十年以上手術實踐經驗方可主刀”也不用說了,說了他們也聽不明白。算了,白話說吧!
“父王,那只是邈兒的一種比喻,就是得找一個手法非常利落的郎中,要不把臉皮切破了就前功盡棄了。這第三步嘛,父王,我說過的,這浸泡、火蒸和除水才是最關鍵的環節。麵皮能不能成形全在這一步。特殊藥水裡面摻雜的那些化學成分,啊不,就是放的藥粉必須比例適中,火蒸時辰不能短也不能長。還有就是除水也要適中,否則不能與使用之人面板進行無色無縫無痕銜接。”
蕭雲邈說到這兒停頓了片刻,他把目光投向父王和兩個妹妹,似乎父王在低頭思考,而自己的兩個妹妹則一臉的驚喜,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欽佩和仰慕的混合之色。
他想自己一下子抖落出這麼多新玩意兒,父王和自己的兩個妹妹可能不能立馬都吸收,就像吃進胃裡的食物要消化一樣,需要時間。
“自愛殘妝曉鏡中,環釵漫篸綠叢中。須臾日射胭脂頰,一朵紅蘇旋欲融。”
須臾,蕭雲邈又娓娓而吟。
“父王,簡單易容就是倚靠胭脂粉。胭脂粉成分不外乎硃砂、紅藍花、紫草、落葵、蘇方木、石榴花和紫茉莉等,上好的胭脂粉顏色鮮豔純正,粉質細膩光滑,色澤潤白。胭脂可以使人變得年輕,可以掩蓋面頰的缺陷,但持續時間不會太長,尤其經過人體的大量活動後,頰上胭脂會大量剝落。”
“父王,我與妲己婆婆打鬥了十幾個回合,當時雖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容貌與年齡的差距。但在剛才您問話時,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即使麵皮銜接得完美無瑕,我確信也逃不過孩兒的眼睛,她臉上的麵皮是真實的麵皮,只是塗了胭脂,她塗胭脂的手法很高明,把她變成了少婦。”
蕭歲寒從太師椅上起來,又開始在書房空地來回走動,很明顯兒子話又讓他思緒萬千。
“邈兒,你就那麼肯定?”蕭歲寒停在兒子面前,緊盯著他的眼睛,“邈兒,那我就讓兵士查詢四十五歲左右的域外女子。”
這個時候,一個年齡已近中年、臉颳得溜光的男僕端著深褐色木質茶盤,沒有一點響動地進來了。他不聲不響地把茶盤上花青瓷茶杯一一放在四人旁邊的茶几上。
蕭王爺身旁的茶几已經變成了碎片,男僕把杯放在他與大女兒這邊的茶几上,而後又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