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利昂清點一下銀票數額竟然有五千兩之多。
“我的乖乖,這個諸葛春從哪兒搞到的這些錢?”狄利昂手中掂著銀票,無限感慨道。
蕭雲邈沒有理會狄克昂的感慨,而是把頭轉向石沝琢。
“石指揮使大人,媯府丟失的物品和銀票都統計出來的嗎?”
“統計出來了。”石沝琢指指諸葛春包裹裡的寶物,“就差這幾件物品了,銀票差三百多兩。”
“石指揮使大人,你看這樣處理這些錢財行不行,”蕭雲邈揀起那件鹿角鶴曲看看,“給幽州王府拉個明細清單,除去媯府的銀票和物品送王府保管外,其他的銀票就作為五城兵馬司的公帑,適當獎賞一下表現突出的護衛。”
“啊!那可是幾千銀子呀,嘴唇那麼一動全都給了別人!”
狄利昂臉一下子陰了下來,厚嘴唇撅得都能接水。
石沝琢震驚之餘,當然欣喜若狂。
他怎麼也沒想到蕭二王子如此不把錢財當回事。要知道他一年俸祿才六十兩,一品官才一百八十兩,幾千兩銀子就相當於仰頭看天。
蕭雲邈安排這些不義之財時,忽略了狄利昂的情緒,他冷下臉來很不高興,像是心裡壓著怨氣的樣子。
“二王子,”聲音高亢,狄利昂斜眼瞥瞥蕭雲邈和石沝琢,像是極為不滿的樣子,“我折騰了一宿沒睡,把人捉住,又沒匿下這些錢財,是不是該重賞我呢?”
狄利昂把肚子裡怨氣發洩出來,吊著的臉不再吊著,不管二王子獎賞不獎賞,他從腳趾頭到頭頂都透著舒暢。
狄利昂粗暴地橫著插了那麼一句,一下堵住了石沝琢的嘴,他嘴唇蠕動了半天,終於發出聲音了。
“二王子,除了狄利昂說的這些,更重要的是我們掌握了馬失前蹄是個陰謀,這可是針對蕭家人的陰謀,真的該重賞他。”
石沝琢鄭重其事地給蕭雲邈施禮,不像用甜言蜜語敷衍一下了事。
“還算識相。”狄利昂心裡幽幽地想。
石沝琢是聰明人,透過一句話,就立馬揣測出,蕭雲邈夜闖五城兵馬司,是因為狄利昂抓捕諸葛春,獲得了馬失前蹄是個陰謀的口供,而且證據就夾在那本書裡,這是其一。其二是,包裹是狄利昂主動交上來的,沒有私吞一兩銀子,就從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貪這一點來看,亦應獎賞。再說獎賞的銀子又不他出,一句話就能交下一個朋友,還是二王子的隨從,何樂而不為呢?
蕭雲邈眼睛盯著石沝琢笑笑。
“石指揮使大人,本王子這個隨從啊,向來就是一個不善於修飾話語稜角、渾身是刺的人。別見怪啊,相處時間長久了,就好了。”
狄利昂故意揉揉眼中睡意,裝出一副很不悅的表情。
“石指揮使大人,我想問一個私人問題。”蕭雲邈看見石沝琢笑著點頭,便問,“你一年俸祿是多少。”
啊!什麼意思?石沝琢臉色有點變,是擔心我貪汙這些銀票嗎?但看蕭雲邈把目光轉向狄利昂,還眨巴了一下眼睛,頓時明白了王子的用意。
“王子,下官一年俸銀六十兩。”
“狄利昂,石指揮使大人是朝廷六品官,年俸銀六十兩。”蕭雲邈把眼光落在包裹裡那些散碎銀兩上,朝狄利昂努努下巴,“這些碎銀子六十兩隻多不少,算是給你的獎賞,拿去吧!”
“就賞那麼點銀子,還是人家石大人給說的情。也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對八杆子打不著的人那麼大方,對自己的鐵哥們卻如此吝嗇,這可是五千兩的銀子啊!”狄利昂手中攥著銀票,雙手顫抖著,彷彿那是從他身上割下的肉,“就不能再大方一點,拿出一張賞賜與我?如此一來,我替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心思都有。”
狄利昂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