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方式,來掩蓋她微微發抖的身體。回過頭時,她看見一個高大開朗的男孩,伸手接住了貨車上的穆寶,那一刻她覺得對方大禍臨頭了,但她沒有膽量上前提醒對方,別靠近穆寶。
回到百靈岸以後,溫卡麗開始學會了喝酒,夜不歸宿,她用這種辦法來拉開與穆寶之間的距離。奧祖的出現,為她減輕了心理負擔,給了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她自覺輕鬆了不少。奧祖的表現超乎了她的想象,對方似乎完全不害怕穆寶,於是她把解決不了的難題,全部扔給了奧祖。
清晨,穆寶是被狄格林上校頂撞醒的,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沒法翻身。
從西芽市回來,他沒再住進阿爾法酒店,而是直接被帶到了狄格林上校的家裡。他沒來得及參觀狄格林上校的家是什麼樣子,每天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在待在房間裡,更準確地說,是在床上,狄格林上校不厭其煩地壓著他做來做去。
即使如此,他的腦子一直保持著清醒,激烈的反抗只會為狄格林上校增添樂趣,因此他很少跟對方交流,只有在肚子疼得受不了的時候,他才會嘗試往各個方向逃命,但很快就會被狄格林上校給拽回原地。
狄格林上校問他:“你在想什麼?”
“在想奧祖。”穆寶痛得冷汗直流,他冒著惹怒狄格林上校的風險,艱難而又誠實地回答道。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當媽媽開始躲避他的時候,奧祖是唯一一個積極回饋他感情的人。
包括昨天晚上,他也夢見了奧祖。
穆寶坐在一架黑色鋼琴旁邊。
狄格林上校正在手把手教他彈鋼琴。
不論狄格林上校教得多麼耐心認真,始終無法改變對方惡意侵犯他的事實,他從內到外表現出不耐煩,尤其是對方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與他貼近,一遍遍糾正他錯誤的手勢,最後他忍無可忍,一拳砸在黑白琴鍵上,鋼琴發出沉重急促的聲音。
狄格林上校問:“怎麼了?”
“我不會。”穆寶強忍怒氣。
“為什麼只有你學不會?”
“你還教過別人?”
“沒有。”
“帶著你的閒情雅緻去找別人,別來煩我。”
狄格林上校說:“教你一個我就覺得夠累了。”
穆寶說:“我為什麼非得學這東西不可?”
“它不是東西,是一種樂器,你感受不到它所傳遞的……嗎?”狄格林上校平靜地將剛才那段旋律重新示範了一遍。
“什麼?”穆寶沒聽清楚,在他的印象中,這是狄格林上校第一次沒把話說明白。
狄格林上校說:“既然你想當奧祖的嚮導,就別太廢物了。”
穆寶怒視狄格林上校,談起這個話題就來氣,如果不是對方,他早就和奧祖見面了,他起身要走,但被狄格林上校拉住手臂,他狠狠甩開:“別再碰我了!”
接著他被狄格林上校壓在冰涼的鋼琴上,他所厭惡的事情再次發生,根本阻止不了產生碰撞後,從黑白琴鍵的縫隙裡發出的刺耳聲音。他扭頭就能看見後面的客廳,客廳裡掛滿了沙袋,像一座沙袋森林,一個女僕在那裡走來走去,自始至終沒往他們這邊瞧一眼。
折騰完以後,他們繼續剛才的教學。
穆寶手懸在半空中,他又彈錯了,比剛才錯的還要厲害,他很糾結接下來要落在哪個鍵位,他開口罵道,學這種東西有什麼卵用。
狄格林上校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一定要奧祖喜歡,你才肯學嗎?”
“是。”穆寶垂著腦袋,回答得毫不猶豫,他想了想,偏頭問狄格林上校另外一個問題,“你是狗嗎?”
狄格林上校等待穆寶繼續發表感想。
穆寶認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