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成為嚮導那天,溫巨力帶著全家人去拍的家庭紀念照,回家後他把其他人的腦袋給剪掉了,全部換成了奧祖的頭像。
“太不像話了,”奧祖沒收了這張照片,又說,“這種七拼八湊的東西怎麼能叫家庭照,明天我們去重新拍一張像樣的。”
“大哥嗚嗚。”穆寶爬到奧祖身上,展示一下撲倒的藝術。
奧祖穩穩摟住穆寶,開始胡說八道:“我要是脆弱一點,這會兒就骨折了。”
穆寶家的船規格做了升級,停泊在最內圈靠近神女塔的位置。
溫巨力拉著溫卡麗慶祝,雖然這艘家庭船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但生活的儀式不可缺少,他分別在每個座位上擺放了穆寶,溫珊妮和溫波的照片。珊妮死了,他把珊妮的照片緊貼在臉上,一度潸然淚下。之後,他強忍悲傷,在奧祖給他們準備的物資箱裡翻出一瓶酒,他呲牙咧嘴咬了半天,最後溫卡麗面無表情看著他,輕鬆給他表演了一個單手開瓶蓋。
溫巨力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廢物了?”
溫卡麗左右看了看:“就這麼一瓶?”
“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溫巨力使勁拍著桌子,試圖找回自己的家庭地位,自從他失去一隻手後,溫卡麗就更加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唉了一聲,放緩語氣說,“你去給我們煎個雞蛋,記得夾兩片培根,我們今天就吃這個。”
“我現在不餓。”溫卡麗說。
“他媽的,我餓行不行?”
“那你自己煎唄。”溫卡麗直接拿著整瓶酒回屋享受了。
自從變成獨臂戰士後,溫巨力就拿溫卡麗沒辦法,受了這樣的委屈,他只能氣得離家出走。等幾小時後,他再灰溜溜回來。隨著家庭船的升級,他們的停泊區域發生了巨大變化,對他而言,明明是一個全新的環境,但他對誰都炫耀不起來,因為他們的船身上都有「能力者」標籤,船的規格都差不多,甚至有的家庭條件比他優渥,於是他就改變戰術,當一個喜笑顏開的交際花,到處拜訪周圍的新鄰居們。
“奧先生,奧先生。”溫巨力碰到親家,熱情地打招呼,雖然他不待見奧祖,但和奧法倒是聊得很投機,他幫著奧法找奧法家的船,舉目望了一圈,指著最氣派的那艘說,“喏,你家在那,連我都知道。”緊跟著,他自言自語,“原來你家的船在這裡,難怪以前我們總是碰不到頭。”
奧法很慚愧,他有十多年沒經歷海上生活了,有些陌生,何況當年他們的船並不在這麼一個堪稱表率的位置上,他仰頭打量了一下,還挺氣派的,他邀請溫巨力到家裡喝杯咖啡。
溫巨力十分務實地說:“能不能把咖啡換成吃的啊?喝那玩意兒有什麼意思。”
奧法又慚愧了,還是溫巨力考慮周到。
溫巨力說:“你有沒有領帶,借我一根,你現在是議員,我們得去符合身份的餐廳,那些餐廳的服務員都是看人領帶做事的,領帶越昂貴,他們的服務就越貼心。”
奧法說:“你真會做人。”
溫巨力說:“你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兩人一起去到「紅珊瑚」海上餐廳吃飯。這是溫巨力第二次來這家餐廳,上次是和狄格林上校去的陸地上那家,消費水平和環境整體而言差異不大。這回還是不用他買單,他心情愉悅地跟奧法吹噓自己曾經和狄格林上校之間的情誼是多麼深厚:“我還給他朗讀過睡前故事呢,他專門來找我,被我拒絕了好多次,後來看在他身體不好的份上,我只能勉強答應了,誰知道不到半年時間,他人就沒了。”
奧法請溫巨力吃了飯。
溫巨力禮尚往來,請奧法到他的保安值班室喝紅茶。他在議院停車場當保安的工作還沒結束,需要守到下個月底,之後再隨著政府人員一起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