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夜晚最適合當做畫布,宮殿的正廳之中熱鬧了好一會兒,中場休息的時候,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蔣千昭的眼前蹦出了絢爛的煙花,每一朵都是刺目的鮮紅。
時不時有客人衝出來,用光腦記錄下這美麗的一瞬間。
但蔣千昭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因為這樣的煙花看起來,非但不喜慶,反而看起來更像是……西塔國用來送葬的往生花,開得豔麗而詭譎。
最後一朵花從黑夜炸開,門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蔣千昭某種閃過幾分厲色,今晚的重點終於開始了。
蔣千昭這才起身,走進了那扇門中,還未進門,便聽到了蔣英那個老東西的怒吼。
“你這人在胡說些什麼!再胡說,把你丟出國境喂怪物!”
“皇帝陛下!我說得千真萬確,我好像真的看見那支鬼軍了!”
“你放屁!”蔣英怒極,威嚴的皇帝少見地紅著脖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和人吵起來,他隨便一指,正好指在了正好進門的蔣千昭身上,“延西將軍死了那麼多年,你這是褻瀆英靈!”
蔣千昭愕然,冰冷的雙眸落在了殿中單膝跪地的侍從身上,那人視線猝不及防地與蔣千昭對上,隨即又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匆匆移開了視線。
原來是衝著自己來的,蔣千昭心中瞭然,此時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便找了個看戲的絕佳位置,雙腿交疊,靜靜地看著這人表演。
鬼軍?他倒是不知道,死了這麼多年,這群吸血的蟲子居然管延西的隊伍叫鬼軍,多麼可笑。
蔣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就不知道他是真的為延西將軍憤怒,還是什麼別的情緒。
年輕的時候蔣英稱得上是一方梟雄,無畏無敵,一個alpha帶著幾個部下,為西塔國創立輝煌。
但到現在那群部下死的死,傷的傷,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只剩下蔣英。
坐擁無上權利,卻又無人懂他的恐懼和孤獨。
此時他的情緒已經爆發到最高點,他一把抽出了左邊侍從的武器,對準了那人。
蔣千昭有些猶豫,考慮著要不要救下這人。
但就在這時,一道並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蔣英陛下,我可以證明這位侍從沒有說謊!”消失了半場的維爾希終於施施然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跟在他身後的,正是那位酷似鬱淨的oga。
“講。”蔣英目光落在維爾希身上,除了蔣千昭,沒有人注意到蔣英攥著座椅的手越來越白。
維爾希深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不穩,“我的隊伍也受到過延西部下的襲擊,證據在這裡。”
說著蔣英對一旁的oga使了個眼色,鬱淨便接過維爾希手中的東西,不受控制地來到蔣英面前,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他。
蔣英一把抓起了鬱淨手上的東西,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可越是看,他便越是心驚。上面列出的正是當年被他消滅的一部分延西部下這些年來所有的行動,資料的最後一張,他們最後的行動軌跡,赫然就在宮殿周圍!
似乎是嫌給予的衝擊力還不太夠,維爾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又填了一把柴,“延西……很可能還活著。”
話音剛一落下,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面色都變了,鬱淨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心臟在這一刻就像是要衝破胸膛。
維爾希怎麼會知道延西還活著?那他最開始假扮延西到底有什麼目的?
蔣英冷著臉笑了兩聲,鷹隼一般的眼睛抓著維爾希不放:“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畢竟幾天前,才是延西將軍的忌日。”
“我當然不敢開玩笑。”說著維爾希打了個響指,下面立即就有人捧著東西走了上來,上面是一張帶著筆跡的紙條。
紙條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