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除了地下賭場,他唯一會經常來的地方。
一副遺像,一個脫下面具的人,組成了整個可憐房屋的全部內容,沒有人會相信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延西將軍會住的地方,這裡是他們的婚房。
或許是因為這位素未謀面的丈夫,是自己來到這個國家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或許是因為這人是救他逃離那個深淵的人,即使他只是一個順帶的附贈品,總之鬱淨難得生了傾訴的慾望。
他靠在遺像旁邊,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們國家和我們國家一樣,是一個爛透的地方。”鬱淨回憶起自己在西塔國經歷過的種種,毫不留情地批評著。
說完這句話,鬱淨看了一眼遺像。
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沒勁。
鬱淨眨了眨眼睛,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剛插上的香剪斷。
半截香還未燒完就倒下,鬱淨這下真情實意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是吧,你也這樣覺得。”
他又斟了一杯酒倒在遺像面前。
“所以如果還有來生……或者就算是千萬分之一的機率,你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記住,離他們遠一點,離得越遠越好。”
他能感覺到在自己踏入那道富麗堂皇的大門之時,有無數的視線朝著自己投來。
鬱淨也如同眾人所期盼的那樣出現在他們眼前,清冷雋秀的臉龐,裁剪合適的暗色西裝顯得低調而貴氣,長髮隨意地搭在身後,遮住那有些微微翹起的弧度,整個人如同從畫裡走出來一般。
西塔國留長髮的人並不少見,但鮮少有如鬱淨這般看著就很欲的人,一個眼神就能攝走所有的心魄,讓人甘願為他俯首稱臣。
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將軍夫人的身份有時候會給自己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因而這場會議之中只有極少數的高層,包括那位皇帝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四處掃了掃,看見了一些經常來地下賭場的alpha和oga,幾乎沒有oga落單,這也顯得自己格外獨特。
不過鬱淨不在乎這些,他獨自找了個角落坐下,細細品嚐著桌上的甜品,打算就這樣捱過枯燥而冗長的形式宴會。如果可以,最好在自己母國的人趕來之前離開。
但上天並沒有給他這種機會,他並不知道自己在一個人進入宴會之時,在許多人眼裡便成了一塊肥美的五花肉,那群alpha亮著尖牙,每個人都想要來咬一口。
在西塔國人民的心目中,oga天生就應該有alpha來管教,鬱淨一人獨坐許久之後alpha都還沒來,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這是個還沒主的oga。
“帥哥,一個人嗎?”
一位金髮碧眼的alpha端著酒杯朝著鬱淨走來,鬱淨眨了眨眼睛,緩慢地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在等人。”
那位alpha失笑,這是明顯搪塞人的藉口,這樣優質的oga怎麼會有alpha捨得就讓他這樣露在外面?更何況他對自己的魅力格外有信心,就算真的茗草有主了搶過來就是了。
他靠在鬱淨身旁的餐桌上,端起酒杯露出一個自以為風流的笑容:“那介意在你的伴侶到來之前聊一會兒嗎?”
鬱淨猶豫了一會兒小幅度地點點頭,同時臉頰上飛上兩抹紅暈,合格地扮演著一個oga。
在任何國家alpha佔有絕對的地位,自己無法拒絕他們的要求。
這種事情他在母國的時候就已經很清楚了。
即使尊貴為皇室的孩子,也逃不了這樣的命運,他在一場場做戲與表演中將自己的演技早就扮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即使是最親近的人在面前,也不會察覺到他有絲毫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