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不出意外,蔣千昭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那一個晚上,已經成為了他們之間不可提及的禁忌,像是埋藏在海洋之上的冰川一角,看不見,更說不了。
蔣千昭不想談及這個話題,他轉過身,背對著鬱淨,“不管你信不信,地下賭場的事情不是我乾的。”
“是嗎?”鬱淨平靜地反問,“哦對,當然不關二殿下的事情,說到底,還是怪我看人不清,信錯了人。”
說完鬱淨沒有再看他一眼,他一手撐著窗臺,從窗臺上輕輕一躍,轉身就要離開,經過蔣千昭的一瞬間,手腕上的鎖鏈忽然被人牢牢拽住。
蔣千昭拉住了粗鏈,一點一點繞在手腕之上,鬱淨行動被束縛,不得再向前一步,又被拉回了窗臺邊,反而與蔣千昭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鬱淨與他鞋尖相抵,兩人之間呼吸交錯。
鬱淨聞到了蔣千昭身上若隱若現的血腥氣息,他看著蔣千昭,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還有事嗎,二殿下?”
蔣千昭被這眼神看得笑了起來,“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你這樣的人做出這種表情,就太沒意思了。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會承認。但是鬱淨,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如果不說,我沒有辦法保住你。”
如果單純聽蔣千昭的話語,怕是連鬱淨都要被他天衣無縫的演技瞞過去,以為他真的對自己情根深種,但他看清楚了蔣千昭眸中的神色,那是冰冷的算計,甚至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瘋狂。
信錯,就是萬劫不復。不會有人在同一個陷阱被第二次欺騙。
“我不需要,鬆手。”鬱淨的聲音冰冷,像是淬了冰,“不同意就滾。”
“西塔國所有的人都在追殺你!”鬱淨的反應出乎蔣千昭的意料之外,畢竟這在他看來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但他低估了人心的複雜程度。
“那又怎樣!”鬱淨橫眉冷對,“和你無關。”
說完他拉直了鎖鏈,鐵鏈隨著慢慢變大的力氣在手腕上摩挲,傷口上的鮮血染紅了鎖鏈,而鬱淨神色不變。
蔣千昭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彷彿透過這樣的方式,就能將這個不穩定因素鎖在自己身邊,但他忘了自己一開始給鬱淨準備的便是非常寬鬆的手鍊。
鬱淨趁著這個時機,鬱淨手腕翻轉掙脫了比他手腕還寬鬆的鎖鏈。
面前的路已經被蔣千昭全部擋住,鬱淨餘光向後瞟了一眼,隨即當機立斷,右手向後扒住了窗臺,坐了上去。
蔣千昭並未察覺到鬱淨的異樣。
他還想繼續向前走,可鬱淨兩腿張開,怎麼看都像是在邀請,蔣千昭便不尷不尬地停在鬱淨面前。
鬱淨看懂了蔣千昭的舉動,也正因為看懂,他心中也就漫過了無邊的遺憾,如果不是這件事情,他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
鬱淨喜歡蔣千昭身上的隱忍和瘋狂,他們是一類人。
他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雙眸一片清醒,“我要說的全都說完了,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他張開手臂,整個人朝著空曠的身後倒去,像一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