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看向他。
“能先請個翻譯在我旁邊。”謝硯面色木然。
他有種感覺,在江野習慣他冷不丁懟人的同時,他也在逐漸習慣江野過山車式的說話方式。
根本不知道下一秒這個話題能飄到哪裡去。
但他的心情已經能很快淡定接受了,並且懶得去刨根問底,以免問出些震碎他三觀的邏輯和腦回路出來。
他順著說:“行,情歌,情歌確實好寫。”
反正市面上的情歌佔比沒有八成也有七成。
江野低下頭輕輕笑了一下:“你把錄音開著,想起來就哼一點,明天下午我再幫你看看有沒有能用的,能用的話,我可以幫你做一個deo。”
謝硯有些意外,視線飄到身旁的披薩盒子上,若有所思。
如果他沒感覺錯的話,江野對他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點的好?
“但你一定要記得錄音,不然就算是你自己想的旋律,再唱一次的話也可能成另外的旋律了,對你自己有點數,”江野瞥著他,“你發什麼愣?在想什麼?”
謝硯回神:“……在想你怎麼不加可樂,披薩不配可樂,沒品。”
江野:“……呵!”
他之前沒想錯,謝硯就是難招架!
簡單吃了點披薩當晚餐後,謝硯按照江野的建議,先不在軟體上死磕了。
他點開電腦的錄音裝置,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在腦子裡隨意給自己定了個主題:夏夜。
他把江野轟走,自己在練習室離待了一夜。
這一晚上他想了許多,從以前看過的愛情電影,到聽過的情歌,到看過的一些小說,再具體到一些跟愛情有關的元素,通通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月明星稀,練習室內空調嗡嗡運轉著,謝硯把江野留下的衛衣外套捲起來,當枕頭枕在腦後,閉著眼睛仰躺著,口中漫無目的地呢喃:
“夏天,螢火蟲,草地,泳池,陽光、項鍊,冰淇淋,可樂,披薩……”
他睜開眼,驀地有些錯愕——
怎麼念著念著就唸到披薩上面去了?
情歌跟披薩有毛的關係!?
而且還是洋蔥牛肉味兒的披薩!
他晃晃腦袋,坐起身。
不知道是夜深容易有靈感還是怎的,他試著隨口唱了幾句,竟然真的還挺連貫,而且在他的耳朵裡聽著有模有樣的。
他來了興趣,按江野說的那樣,想到什麼就唱什麼,天馬行空,沒有絲毫束縛。
唱到最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唱了些什麼玩意兒,後來實在撐不住了,便躺在練習室睡了大半夜。
當晚,他做了個夢,醒來就把夢裡的東西給忘了個七七八八,但依稀記得這夢有點雞飛狗跳的場景,甚至還有種聞到洋蔥烤牛肉味道的錯覺。
他睜開眼,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大部分選手在沒有錄製的日子裡,過的基本上都是晝夜顛倒的生活,此時接近中午時分,食堂裡卻依舊沒多少人。
謝硯洗漱完畢,衝了個澡後,去食堂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賣披薩的視窗,眼疾手快逮住一個食堂工作人員:
“請問一下,披薩在哪裡買啊?”
“披薩?沒有披薩,你在基地裡待這麼久了都不知道嗎?沒睡醒啊?不過過幾天有火鍋,你們要拍攝火鍋局花絮,等著吧。”
謝硯在原地滯了一會兒,才有些精神恍惚地離開——
都怪那個夢!都怪洋蔥烤牛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