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的小蝙蝠運氣不佳麼?”
德修爾的頭腦因為暫時性缺氧而無法全力運作,但依舊抓住了撒旦話語裡的資訊。魔力就像不需要頭腦控制一樣聚集在掌心,召喚出一隻沙漏,金色的眸子看了一眼便立刻徹底明白現在的情形了。
沙漏中的沙子正在從黑色的半邊流向金色的另一邊,當所有的沙子都流盡時就是人界新的一天的開始,而現在所剩下的沙子最多也只能代表人界一個小時的時間。
“如果所有的聖力都集中在一個聖嬰身上……”
“你會怎麼做呢?”撒旦打斷德修爾,接著他的話把問題扔給他。
德修爾盯著沙漏中央的細沙流,又把視線移到水鏡上,眼簾微微垂下,掩在纖長的睫毛之下的眼瞳已經不是帶著慾望的魅惑,而是魔界第二把手那在黑暗中散發著犀利和狠辣的優雅美麗。
“封印。”
“哦?”撒旦勾著嘴角,“我的德爾什麼時候變成會留後患的人了?”
“為了這麼一個人類而使得人界這一年缺少聖嬰,讓天上的種族抓到違反條約的把柄,我不會做這種愚蠢的決定。”德修爾停頓了一下,口氣裡帶上了輕蔑,“更何況人界早已不是幾百年前的時代,一個攜帶聖力的人類也不過是一個不足為懼的人類。”
“呵呵,違反條約的把柄。”撒旦用手指撫摸著德修爾的下頜和嘴唇,“不錯,無論我要對那個嬰兒做什麼都是違反條約。不過你弄錯了一點,我的德爾。我可不是‘為了這麼一個人類’,而是為了你。”
德修爾愣了一下,一時分不出撒旦是認真的或者只是在與他玩文字遊戲。
“我是屬於你的。”
少年回答,房間裡很快響起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我的德爾,你這是在推卸責任?”撒旦把他的下巴挑高,整截脖子雪白得任人宰割一樣。
“不,我只是在描述事實,難道不是?”德修爾看著統治者的眼睛,眼神裡沒有一點心虛,不過嘴角上卻在一秒後忍不住彎起了一個極小的弧度。
撒旦的眼睛立刻眯起來了。
“德爾,”撒旦的指甲變得尖銳,他從德修爾的領口挑開裹在他身上的薄毯,指甲從鎖骨中央一點點下移,在羊脂玉的面板上留下一道紅印,“你好像越來越狡猾了?”
德修爾嘴邊的弧度更加不加掩飾了,“即使狡猾,也不會改變我屬於你的事實。”他將雙臂從毯子中伸出,環住撒旦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唇,“我的主人。”
撒旦不放棄時機地又徹底地佔領了一次德修爾的口腔,然後收回長長了指甲的手,滿意地舔舔指甲上在德修爾貼近時劃破了他的肌膚而沾上的血,一翻掌,魔力聚集起來。
“那麼我們就將那幸運兒封印起來吧。”
黑色的魔力在房間裡幾乎不可見,但德修爾清楚地感受到力量在水鏡的上方週轉,就好像盤旋在蒼穹尋找著獵物的鷹,隨後在某一時刻突然俯衝而下。
水鏡的一處,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點幾乎比所有光點都大的白色;幾乎同一時刻,光點開始縮小,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樣,直到它縮得不怎麼顯眼,封印的力量才被撤走。
撒旦所說的麻煩事,其實也不過是這麼短短的一秒。
“好了,辦完了,我們該回去做其他事了。”撒旦意有所指地看著德修爾裸露著的面板。
德修爾應了一聲,單單一晚不夠補償撒旦這種事他非常清楚,但是思緒似乎有些飄忽,好像忘記了一件什麼很重要的事。
“……撒旦。”德修爾轉頭,把視線從水鏡上移向撒旦,“聖嬰的力量平衡的是即將過去的這一年裡的?那麼說……”
他記得那繼承著自己的力量的後代,靈魂形成時並沒有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