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了一個字,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收回臉上的驚訝,血族一貫的狡黠露了出來,“一個無名小鬼沒資格知道。”
“哼,小氣。”我鼻子輕哼一聲,平時那種調皮的樣子又上來了,“不就是要我告訴你我的身世嗎?直說不就行了?不過聽了可別嚇倒。”
“那我倒要好好聽聽!”
我擺出架子,走回沙發坐下,“我的父母是中國人,爸爸家族的都是純正的中國血統,外公家族的也都是純種的中國人。”
我開始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果然讓他不耐煩起來了,“說重點!”
“好啊。”我右手擱在沙發扶手上,撐著臉頰,一想到他過會兒瞠目結舌的樣子,邪笑就收不住地向外蔓延,“我的外祖母叫珍妮弗?塞西爾,唔,不過應該再加一個威弗爾的姓,外祖母的母親叫安娜?塞西爾?威弗爾,父親叫德修爾?戈維拉?威弗爾。”
書房裡頓時寂靜了下來,他張著嘴,卻已經吃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張臉像沒了血色一樣,嘴唇嚅動了幾下,終於說出了幾個字,“德修爾殿下的……”
“曾外孫和傳承者。”我翹著嘴角替他把整句話說完,手向他指了指,“那麼接下來該你說了,你究竟知道什麼呢?”
“我……”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我是偶然看到的。”
“嗯,看到什麼?”我眨著眼,金眸的我,對於任何人都會有一定的魅惑作用。
“德修爾殿下的手札……”他終於從震驚中恢復了一點,語調平穩了下來,似乎決定把一些事告訴我了,“我的身上也有八分之一東方血統,但是這種血統對於血族的我來說只是絆腳石,所以我的力量才從未能達到金眸。我研究了數百年輔助魔法,有一天無意中發現了德修爾殿下的手札,才瞭解到只有當與東方血統混血的那一方的力量足夠強大時,才會使東方血統在血族體內起‘正’的作用。而這種強大和純粹,只有純血才能辦得到。”
我微微點著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外祖母會選擇理應與血族沒有任何交集的東方人作為伴侶,我的特質估計正是純血和東方血統的混合所產生的結果。
“好了,那麼接下去該怎麼辦呢?”我撐著臉的右手手指輪流敲打著我的臉頰,“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世呢,現在你知道了,你說怎麼辦?”我撅著嘴,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矛盾表情,心裡已經有了結論。看到曾外祖父的手札,絕對不可能只知道這麼一件事,說不定還有什麼關於我的不得了的秘密。如果不能把他收為僕人,那麼就算失去一個公爵也要把他的嘴堵上。
“親王之位……”他艱難乾澀地開口,“屬於德修爾殿下,所以屬於他的後代和傳承者。”
雖然我並不喜歡這種變扭的兜圈子法,但這句話足以表示他已經放棄與我的競爭了。只是光這樣還不能滿足我。
“哎?就這樣?”我睜大著眼睛,“先不論你襲擊我的事,我可不喜歡一個帶著仇敵的力量的公爵在我的族內。”
他一怔,我這話就相當於流放令甚至是格殺令了,而且薩德也絕對不可能會接納他。
“……你想怎樣?”
“不怎麼樣,”我笑著,“既然你研究了幾百年輔助魔法,應該知道有一種法術可以完全消除力量分傳的影響吧。”
他愣了愣,一秒鐘後倒吸了一口氣,“你是說血僕儀式?!”
“嗯,沒錯。”
我事不關己地點著頭。血僕儀式中,僕從喝下主人的血,以此為引,可以把僕從體內的外來力量全部剔除,並藉助主人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力量。只是這種主從關係不像普通主從關係,即使主人死了,契約也不會被解除,反而會在僕從體內引發反噬,歷史上從反噬中存活下來的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