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清楚,絕對不能有半點隱瞞。否則我立即撒手就走,聽見了沒有?”
“是。”靈紀郡主低眉順眼地應了,模樣倒像是一個剛剛被兇暴丈夫狠狠教訓了一頓的荏弱卑怯的小婦人。
眼瞅著天上那輪明月已然快升上中空,還未見歸拾兒趕上來,孫慶剛心中不由有些焦急。下半夜並非他們所屬這一校巡邏。時辰一到,必須按時歸營交班倒還罷了,若給其他禁軍撞上歸拾兒與女子在外幽會,只怕吃罪不輕。
再巡得一段路,孫慶剛更感心焦,頻頻向後張望,忽然聽見身旁長草簌簌輕響,轉臉一瞧,大喜道:“老大,你可算回來了。”
心情鬆懈下來。孫慶剛又開起了玩笑:“老大,我知道你武藝高強,可就算再神勇蓋世,這種事兒也得悠著點兒來呀。”
歸拾兒笑笑,並沒接上他的話頭,而是將他拉到眾軍士後邊,才道:“你想不想知道剛才那女子是誰?”
孫慶剛咧嘴一樂,衝秋獵營地方向呶呶嘴道:“你要是不說,我怎麼好方便問?嘖嘖,大嫂可是美貌得緊。又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一定是從那邊來的吧?”
歸拾兒盯著他,肅容道:“老孫。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可以如實告訴你。但是我先得提醒你,你要是真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就等於把性命跟我綁到一塊了,你考慮清楚,還要不要聽?”
聽他說得如此鄭重。孫慶剛立刻明白過來,心臟登時砰砰急跳,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只覺手心汗浸浸地。好一刻才稍許平息下來,亦整容嚴肅道:“老大,我說過了鐵心跟你,就是打算把這條命交給你,別的話那也不用再多說了。”
“好。”歸拾兒欣然點頭,誠摯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今後咱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定不負今日交心之情。”
言畢,兩人會意地相視一笑。
孫 慶剛這個人文武皆通,其實是一個頗有真才實料的人才,只因出身寒微,又時運不濟,不得已才投身軍中。但入伍後亦無建樹,至今仍是一名小小的隊長,雖不甘平 庸也只能徒嘆奈何。自從結識了歸拾兒,從各方面觀察,孫慶剛都斷定他日後必非池中之物,於是早生禍福與共的依附之心。
孫慶剛既已表明心跡,歸拾兒又肅然道:“老孫,先前那女子便是縉王府的靈紀郡主,以後不光那大嫂之類的話語千萬不能再提,看見了也得裝作不認識,切記切記。”
聽見那女子竟是靈紀郡主,孫慶剛雖是早有明悟,卻也萬萬沒能想到皇權之爭中的三大派系之一會遣來如此重要的人物與歸拾兒聯絡,而且兩人之間顯然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關係,驚愕之餘更增投效之心,凜然道:“是,我理會得。”馬上又想到一事,訝道:“這麼說來,咱們軍中的副指揮使何遠圖原來是大皇子的人,嘿,他那條狐狸尾巴倒是藏得挺深。”
對孫慶剛能夠舉一反三,這麼快就推斷出前一向熱心籠絡他們的何遠圖的陣營,歸拾兒頗感讚賞,笑道:“藏得再深,到了時候也總得主動露出來,現在,就是這個時候了。”
回到營地交班時,遠遠地望見指揮使李修元的住處燈火明亮,孫慶剛疑惑道:“這大半夜的,李將軍怎麼還沒安歇?即使他想有所行動,也得瞞過別人的眼目才對啊。”
“這 次你可推算不到了。”歸拾兒笑道:“李將軍只效忠名正言順的皇上,不管哪位皇子,只要在沒登基之前,就休想指使動他。這會兒麼,是因為大家都沒能把他拉攏 過去,但還是不放心,萬一他做出的只是假象,暗地裡卻已經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