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達蘭多尖銳的挑釁聲。夏言風冷然一笑,神色稍稍平靜了下來,他揚了揚沙漠之鷹:“你們給我讓開,否則,不僅人質性命難保,我還要大開殺戒,血洗全場!”
“真是個瘋子……別衝動!你有什麼要求,先告訴我們,我們會考慮的!”警方的談判專家不知何時出現在佇列前方,開口對夏言風說道。
“好吧,我的要求就是……”夏言風冷沉道,“你們全都給我去死……全部都消失……你們是幻覺,是我的夢境,你們什麼都不是……”
“砰!”夏言風走了神,如同爆炸般的槍聲轟然響起,夏言風感到肩膀上傳來了遲鈍的痛感,如同井噴般的鮮血洶湧而出,那是早已埋伏在街邊掩體附近的狙擊手趁機開了槍。
夏言風手一脫力,沙漠之鷹掉在了地上,那痛感由於自身精神力的衰弱而變得麻木不堪,但槍彈破體的疼痛還是感受得真真切切。他的雙手都在劇痛中無力地低垂下來,想不到他前一刻還用槍抵著人質,只是分了連半秒都不到的神,他就被狙擊手給暗算了。
“砰!”又是一槍,這次命中了夏言風的膝蓋部位,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欲倒。
“是否要當場擊斃他?”
“還是抓活的吧,我們沒有權力終結逃犯的性命,反正他現在也殘了,就讓他在監獄裡了卻殘生吧。”
幾個警察在那邊竊竊私語,其餘大部分警員都持槍帶械,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夏言風逼近過來,夏言風的處境岌岌可危,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等被擒。
“狙擊的太差勁了……跟人家黃凱差太遠了……”夏言風睹景思人,想起了那個低調而可靠的神槍手隊友,嘟噥著就朝地上倒了下去,沙漠之鷹也不知落到了哪裡。
倒在地上的夏言風,視線漸漸模糊,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難道自己就只能掉進記憶的深淵,永遠也醒不來了麼?
“啊……言風他……在發燒……”現實中,夢魚摸著夏言風的額頭,立刻黯然失色,他額頭上的溫度甚至能夠瞬間烤焦一隻鴨子,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燒成灰了,而夢魚的手掌也被嚴重燒傷了。
露希也同樣驚恐萬分:“隊長他……不會吧……”
夏言風的意識已然模糊,但眼前的景象卻並未完全消失。
等等……沙漠之鷹還有那柄殺人用的匕首都是自己想當然地變出來的嗎?可他明明在剛進入這層夢境時是一無所有的。對了,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火箭筒……火箭筒快出來……傷勢快痊癒吧……呃……
無論怎麼禱告也沒有用了,因為他的精神意志已經無法再為他創造什麼了,靈魂邁向了枯竭的邊緣,他什麼也做不了,前方,是絕望的懸崖,他現在就只能等著被人推下去了。
“住手!不要!”熟悉的吶喊聲伴隨著急匆匆的步伐,那個聲音是……
止不住的血從夏言風體內汩汩流出,但這時他反而感覺自己的頭腦越加清晰,就因為那一聲女人喊叫。人群中,那身隨風飄揚的黑色紗裙,卻在他模糊的視線中顯得格外清晰。
“色……色惠……”不用看得真切,夏言風也能感應得出,在這最後關頭,他擠出會心的笑容。就算一切只是假象,可色惠還是色惠啊……
“快讓開!他是我老公!”黑色惠被幾個警察攔住,但她還是奮不顧身地向前衝。
“小姐,冷靜點!你的老公,是個殺人犯!”
“我不管!殺人犯也好,主持人也好,言風永遠是言風,是我今生唯一摯愛的男人!”
黑色惠喊得響亮,喊得蕩氣迴腸,他帶著一股強大的執念,硬生生擠開了那些攔擋她的警察,衝到了夏言風的身邊,俯下身子,心急如焚地看著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