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已經被藥力征服而昏睡的她,他只能輕輕地撫著她的發,他又一次傷害了她,傷得已經沒有挽救的餘地了。
心裡的痛像是無盡的深淵,引得他不斷的墜落。
他後悔嗎?
不知道。
雖然她的崩潰,讓他心痛如絞,但他心裡那股近乎偏執的病態,依然告訴他,他要她,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只要她屬於他,他寧願日日夜夜被這種痛糾纏,直到墜入地獄的那一刻。
人人都說他冷酷無情。
一連串低低悶笑不由自主滑出他的口,痛苦的聲音帶著三分自嘲,他若是無情,又豈會受這焚心之苦……
“香……”他擁她入懷,讓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即使在你眼裡我是惡魔,我也放不開你……這顆惡魔的心,這一生一世都只為你而跳動……讓我們就這樣彼此折磨,互相糾纏直到死吧……”
“安德魯……”米修說不出安慰他的話,,這個男人愛得太深,深得飽受情愛的折磨。
良久之後,安德魯才放開她,將她輕柔的放置在床上,細心的替她蓋上薄被,深深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他才轉首看向米修。
“她這樣的身體,安全生下孩子的機率有多少?”
米修嘆了一口氣,“她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現在可以用少量的安神劑減緩她發病時的傷害,但等胎兒逐漸大起來的時候,她的激動很可能導致她流產,如果不當的話,就會因流產而大出血。”
“把孩子拿掉!”沒有任何猶豫,安德魯直接說道。
米修震了一下,“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嗎,是不是因為……”
安德魯抬手打斷他的話,俯下身子,輕吻著沉睡中的悠,“我不許有任何威脅到她生命的事,一絲一毫都不許有。
“安德魯,我可以保證……”
“我不要你的保證,我只要她平安的在我身邊,她的身體那麼虛弱,懷孕對她來說太辛苦了,趁著現在,拿掉它。”他說得平穩無波,對他來說,她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身為醫生,他當然知道這個做法是最好的,慕容悠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懷孕只能是負擔,趁著現在胎兒還小,以他的能力,可以保證絕她絕對不會有任何損傷。
安德魯冷然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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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以後,你都不會有孩子?”米修追問,以慕容悠現在的狀況,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法碰她。
“無所謂!!”
“真的不後悔?”他不死心的問,即使不是在他自制的情況下擁有的,但畢竟是他的骨血,更重要的是,那是他和慕容悠的孩子,他最愛的女人的孩子。
“有她足夠了。”他心意已決。
沉默了好久,米修嘆道,“好吧,過幾天我會替她做手術。”看他不再說話,他默默退出房間。
輕關上門的那一刻,米修依靠著牆,點燃一根菸,嫋嫋的輕煙,迷濛了他的雙眼,突然他眼中閃出一道精光,掐滅了煙之後,他步下樓梯,並掏出手機。
“我是米修。”他對著手機說道,“我要你做一件事,不管你是賄賂他們,威脅他們,警告他們,還是殺了他們,不管什麼方法,不管多少代價,我都要你把那套裝置弄到手!什麼?犯法?”他嗤鼻笑道,“我犯的法還不夠多嗎,不在乎再多加一條。總之你照我的話去做,我要那套裝置,是一定要得到,明白嗎?還有,我要那個老傢伙,對,沒有他不行!”他靜靜聆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就算要用綁得就把他給我綁來,沒錯!!好,我等你訊息。”說完,他掛了電話,走到樓梯彎角處的時候,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扉。
安德魯,欠你的,我終於有機會還你了。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