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你老了,不能再稱你為兄了。”
夜覽動容,說不出話。
五年前無蘇和文姒大婚時他們的言笑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只是今時今日……心一下子疼得厲害,我垂眸,握緊了無顏的手。
無顏輕笑,拉著我去一旁有暖爐在側的椅中坐下。
晉穆怔在原地。
片刻後,他哼了一聲,然後頭也未回地走去帥案後坐下,手一揚,摘了臉上的鬼面狠狠拋開。面具落在了行轅的角落,我瞥眸,忍不住再看他一眼。他冷眼掃過我,而後垂目看著自剛才相見他就一直捏在手裡的淺紅色卷帛,一時俊面上神情認真非常,仿若世間的任何事此刻再也不能干擾到他。
我咬唇,轉眸看無顏。
無顏依然在笑,只是眸中的顏色隱隱深邃晦澀下來。
滿帳寧靜,看似靜好的氣氛卻透著說不出的尷尬,我的心重重跳動著,一次次逼近喉間的劇烈。
夜覽坐在對面,看著我們若無其事地笑,此時那張俊雅的容顏上再無適才一閃而逝的不忍和重逢好友的欣喜,本該如遠山清冷的眉宇間沾滿了抽身事外看好戲的快活。
我瞪眼。
夜覽挑挑眉,清朗無辜的目色在晉穆和無顏身上來回轉動。
我咳了咳嗓子,硬著頭皮先開口,問道:“昨日一戰可辛苦?”
夜覽搖頭,眉開眼笑,輕鬆道:“一點也不辛苦,因為我沒上陣。”
“那誰上陣?”
夜覽側眸瞅向晉穆。
我驚了驚,脫口道:“你身上有傷,你……”言至一半,我蹙了蹙眉,說不清是什麼緣由,話在嘴邊翻滾,卻就是再也問不出口。
晉穆終於放下了手中卷帛抬眸看我,面容剛暖時,眼光又寒在無顏拉著我的那隻手上。
無顏鬆手。
指尖一涼,我下意識地抓回無顏的手,死死握住,不敢放。
無顏抿唇笑,反手捏住了我的掌心,劍眉斜斜飛揚,眸間光華流轉,眼底淺露的鋒芒中有得色滿滿。
我看著他,這一次再沒回頭。
一帳溫暖。
一心溫降。
身後有人在嘆氣。
我只能當作聽不到。
帳簾突然被掀起,冷風趁機拂入,行轅裡燭火搖曳不斷,突然而至的寒氣和光影的浮動變幻讓帳內凝滯的氣氛一下有了鬆動。夜覽笑出聲,無顏輕輕咳嗽,晉穆起身走下帥座,坐至夜覽身旁。
“你來晉營作甚麼?”不知何時晉穆的臉色已恢復了往日的波瀾不驚,他出聲問著無顏話時,甚至在唇角還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管這笑是友好還是別有深意,只要他們能開口說話,我便大大鬆了口氣,繃直的身子軟了軟,我斜身靠向椅背,放下心來。
無顏微笑,不答反問:“穆侯剛才看的可是安城送來有關梁國在晉質子汶君逃離的訊息?”
晉穆目光一閃,不做聲。
夜覽卻聞言一驚,忙奪過晉穆手裡的卷帛看了看,皺眉:“汶君這小子本事倒大,父王派了那麼多士兵看守居然還能讓他逃脫。”
晉穆冷笑,看著無顏:“若不是有神秘淄衣高手暗中相助,汶君豈能逃得如此輕鬆?”
夜覽垂眸瞅著卷帛上的字,道:“父王命你派人追趕。”
晉穆抿唇:“不必。他逃了才好。我還準備派人送他直過楚國,早日回到梁國郾城。”
“為何?”夜覽茫然。
晉穆不答。
我也聽得發愣。
晉穆和無顏倒是相視一眼,而後兩人臉上同時現出了會心的笑容。這笑容不太明朗,亦不粲然,有些突然,有些陰冷,飄搖的燭火映在兩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