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晉,又不是不知道——”吳良輔難為起來,“皇后娘娘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是我這當奴才的說話編排主子,皇后娘娘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哪裡會親自下廚做糕點呢?別說是為了皇上,就算是為了皇太后——她也是連一碗茶都肯親自泡的!”
董鄂的眉頭擰了起來,細想吳良輔的話雖有幾分道理,可她那日明明將製作糕點的方法教給了皇后——皇后也是一臉喜悅的應承下來!難道真是本性難移?
“福晉,奴才想著您當天想著把這糕點的作法教給皇后娘娘,那也該是想著為了萬歲爺!可現在萬歲爺,吃什麼都覺得味如嚼蠟,吃不下東西——再加上書房的功課又多,政事繁忙,人真是越發的憔悴了!奴才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皇上又不能說——奴才這才厚著一張老臉,請福晉屈尊一次……”吳良輔說著,分外動情,竟給董鄂就跪下了!
董鄂忙攙扶起吳良輔,“公公,萬勿如此!”她本就唸著順治,又經吳良輔一說什麼形容憔悴,政務繁忙一類,一顆心如同放在了炭火裡——索性心一橫,道:“我答應便是!”
吳良輔立即眉開眼笑,道:“那我這就回宮告訴萬歲爺……”
“哎——”董鄂攔住吳良輔的話頭,“吳公公,事已至此,就不如明說了!”她低下了頭,顫聲道:“前些天,那位小公公送來的信,我都看過了——”吳良輔佯裝驚訝,“公公今天說了這麼多,我心裡也明白——”董鄂咬緊了嘴唇,“不如就請皇上在遊獵之後,到府中一坐,我自當親自下廚……”
她這是邀請皇上到十一阿哥的府上呀,當著博果爾的面,順治如何與她單獨相談?
吳良輔不禁問道:“福晉,您的意思……”
董鄂道:“蒙皇上不棄,喜歡我做的點心——我願意與十一阿哥邀請皇上到府中小酌,請公公代為轉告!待十一阿哥回府,我定當轉告,再去宮中親自回稟皇上!”
吳良輔愣了,道:“福晉,您不是——瞭解了皇上的意思嗎?”
董鄂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說完這句,她看了吳良輔一眼,轉向銀箏道:“命馬房被車,送公公回去!”
吳良輔這樣回去,該不知如何交差了!他不得不急急的又問了一句,“福晉,那皇上要是問起來……”
銀箏進來道:“吳公公,馬車已經備好了!”
董鄂道:“恭送公公!”
吳良輔見董鄂一臉嚴肅,想道:得了,這是問不出來什麼了!回去照實說吧。也就拜別了董鄂,銀箏送在後面。
銀箏送了吳良輔出門,轉身向董鄂道:“格格,您是怎麼想的?皇上肯定是想著和您單獨會面呢!”
董鄂嘆了一口氣,道:“這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我怎麼能和他單獨見面呢……”
“哎——”銀箏嘆道,“想著您當時在欽天監見到龍少爺,我還指望著自己也坐一回紅娘,成全了您跟龍少爺,誰知道他竟是皇上!早知道是這樣,當日就該跟他表明心跡,毀了這邊和十一阿哥的婚約!”
董鄂啐了一口,“這是說的什麼話!”
銀箏卻並不慚愧,嬌聲道:“格格,你當我不知道您的心裡面是怎麼想的嗎?您當時時不時的就往欽天監跑,為了不就是再見到龍少爺一面兒嗎?”
“好了!”董鄂喝止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別再說了!”
“格格……”銀箏道,“您這老憋在心裡,可別悶壞了身子!”
董鄂輕嘆一口氣,以手撫眉,“八旗女子,終身不由自己!你且看如今的佟妃娘娘,當時鬧得轟轟烈烈,又當如何呢?”
銀箏皺眉:“哎——這也是造化弄人了!”
“是啊——”董鄂道,“當日我聽說她從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