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色古香的廳堂之中,白開朗直言不諱地丟擲了心中的疑問,令孟鴻波一時間竟有些措手不及,難以立即回應。這時,孟鴻波的大弟子胡平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來,言辭犀利地指責道:“白少莊主,你親生父親因一己私慾,罔顧武林道義,我師父……”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落音,突然間,一股凌厲的勁風如鬼魅般襲來,直指他的面門。胡平反應迅捷,猛地低頭避過,只聽“噔”的一聲脆響,一把鋒利無比、長約四寸的小刀深深地釘入了桌面,震得木屑四濺。
胡平目光一凝,瞬間認出了那刀乃是出自艾靜之手,心中怒火中燒,幾乎要噴出胸膛。他咬牙切齒地拔出腰間佩戴的單刀,刀鋒閃爍著寒光,他怒喝道:“好啊!你這個惡毒的婆娘,竟敢殘忍地割去了他的耳朵!如今,你竟還繼續放冷刀暗算我!”說完,他身形一閃,如同猛虎下山般朝著艾靜撲去,誓要與她決一死戰,以報師弟之仇。
孟鴻波見狀,連忙沉聲喝止,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座的皆是貴賓,胡平,你怎可如此無禮?”言罷,他緩緩轉身,面向艾靜,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彷彿方才的緊張氣氛從未存在過:“艾姑娘身為龍吟劍派的高足,自然胸襟廣闊,想必不會與我這頑劣徒兒一般見識吧?”他的言辭中既含有對艾靜的恭維,又暗含對胡平的責備。
白開朗目睹此景,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雙眼變得赤紅,彷彿能噴出火來。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一雙筷子,手指用力得幾乎要將筷子捏碎。隨著一聲怒喝,他手腕一抖,那兩根筷子如同離弦之箭,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取孟鴻波的雙眼而去。
孟鴻波卻是不慌不忙,只見他同樣伸出一隻手,兩根手指輕輕一夾,竟將那疾飛而來的筷子穩穩夾住,動作之從容,彷彿是在夾取桌上的一片菜葉。隨後,他輕輕地將筷子放在桌上,目光平和地望著白開朗,緩緩道:“白少莊主,你這是何苦呢?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動這麼大的火氣。”說著,他吩咐身旁的僕人:“來人哪,快去給白少莊主拿雙乾淨筷子來,莫要怠慢了貴賓。”
整個過程中,孟鴻波始終保持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白開朗眼見孟鴻波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勢,心中不禁暗暗驚駭,暗自思量:‘難怪我父親會命喪於他之手,此人武功高強,確實非同小可。’他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敬畏,也有不甘。
一旁的豐剛毅見狀,心中暗自焦急,他見白開朗在孟鴻波面前輸了一招,生怕失了顏面,連忙疾伸右手,意圖透過與孟鴻波的親近來挽回些許顏面。他口中笑道:“孟公真是好本事,咱哥兒倆今日可得好好親近親近。”說著,手掌已如閃電般探出,直取孟鴻波的手膀。
孟鴻波是何等人物,眼光銳利,反應更是敏捷無比。他見豐剛毅手掌來勢洶洶,身形微微一側,便如同游魚般輕巧地竄了開去,輕鬆地避開了豐剛毅的突襲。而豐剛毅這一抓,卻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身旁的椅背上。只聽“喀喇”一聲脆響,那椅背上的橫木竟被他硬生生地抓斷了,木屑四濺,場面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孟鴻波立於廳堂中央,環顧四周,只見對方步步緊逼,白家眾人或摩拳擦掌,或已悄然抽出兵器,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而己方府下的門徒亦是嚴陣以待,劍拔弩張,一場大規模的群毆似乎一觸即發。他深知,一旦雙方動手,後果將不堪設想,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將在這場爭鬥中消逝。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孟鴻波迅速向身旁的夫人使了個眼色,意圖尋求她的幫助。夫人柳兒何等聰慧,當即心領神會,臉色驟變,深知事態嚴重。她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轉身,匆匆向府內深處奔去,心中焦急萬分,只盼能儘快請來那位能平息這場風波的關鍵人物——十二。
就在柳兒匆匆離去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