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城深吸一口氣,抬頭問墨南西:“誰做的!”
墨南西無奈的搖頭嘆氣:“是安亦。”
看到吳弈城不可置信的樣子,墨南西一再解釋: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了,身上的傷口,是他用摔碎的瓷碗碎片劃開的,一開始的很淺,後來加深,再後來他就停止這種行為,再後來。吳弈城還想問下去,墨南西卻搖頭再也不肯說了。
“我已經算是違反了合同,不能再說了。”墨南西嘆氣,收起檔案:“安亦那孩子.挺苦的,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但能讓一個人自殘成這個樣子的,一定是毀滅性的打擊,吳弈城沒有說話。
半響,他問道:“安亦有時候頭會很痛,這是怎麼回事??”
“頭痛??”墨南西道:“我治療的時候沒有並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實話告訴你,在治療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沒有交流的。
“沒有交流??”吳弈城挑眉。
“具體的事情還需要你去調查。”墨南西脫下白大褂,穿上外套,拍拍吳弈城的肩膀:“那孩子偶爾還會叫你的名字,我猜你們的關係一定不一般,好好幫幫他,也許他真的需要人在他身邊,說完離開了診室。
墨南西不喜歡吳弈城,從安亦叫出這個名字起他就下意識的排斥。
可是現在,能幫助安亦的,只有這個叫吳弈城的了。
吳弈城隨後也離開,坐在車子裡沉思了很久,他突然有點能理解安亦最近莫名的對香菸的依賴,承受的太大,總需要找一個出口。
可是一想到上午在安亦辦公室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糾纏不清,心裡就煩躁不安,他還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
曾經以為讓自己更優秀,就能讓安亦輕鬆一點,不用承受過多的壓力,雖然裡面有私心,那就是不想因為自己是吳家的繼子讓別人看不起,可是當最後決定去加拿大的時候,想的還是安亦,他說他要為安亦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
吳弈城猛然間想到,就算是美好的未來,可是他錯過的安亦的過去。
一個足以能讓一個孩子毀滅的過去。
安亦細心的在熱水裡潤溼毛巾,輕輕擦拭著他的臉。
吳一白說不出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天花板,病情重的已經讓他不能再向以前一樣行動自如,走路需要輪椅,只能發出幾個簡單音節。
“把飯給我,我喂他。”拿過吳叔手裡的餐盤,安亦說道。
他的笑,是裝出來的!吳一白看的透徹,但他說不出來,發的脾氣永遠是被當做自己無奈的洩憤,他安亦做了一個兒子應盡的所有本分,從外面回來後,換了一套衣服就來照顧自己的父親,按摩洗臉餵飯不假他人之手。吳叔在一旁從頭看到尾,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感覺吳一白莫名的憤怒有些奇怪,之前自己或其他看護餵飯的時候,沒有出過什麼大的事情,可一看到安亦,情緒就莫名的激動起來。
少爺已經被催眠,Alex應該是不會失手的,那老爺在擔心激動什麼??饒是在吳家服務了大半輩子的吳叔也不知道。
當初賭的就是安亦的不忍,沒錯,他對待安亦永遠都是不忍的,吳一白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對待安亦。
可看現在的安亦,冷漠的讓吳一白害怕,讓他沒有一點把握,甚至自己的命,都在安亦的手裡握著,偏偏吳叔還是沒有明白事情的走向,往詭異的方向發展。
“慢點吃,有點熱。”安亦舉著勺子遞到吳一白的嘴邊,吳一白還是不甘心,惡狠狠的瞪著安亦,床邊的手指一動一動的就像要殺了他一般。
於是吳一白選擇了閉口絕食,安亦的手停在空中好一會兒,才洩氣的放下。
“爸,您別再跟自己慪氣了。”裝作很傷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