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一條龍服務,平時做點花圈,賣點香燭,聽說他的父輩還能幫人看陰宅號時辰,到他這一輩,這方面就沒再聽說過了。
“張老闆有點事想請幫忙一下”陳維政沒有去套同學的近乎,而是直接談的生意。
“你說”張老闆是老江湖,一抬手,一支紅塔山遞了過來。
“我是龍山陳村的,我姓陳。”陳維政連忙自我介紹。
“呵呵,龍山陳村的都姓陳,你是哪家的?”張老闆對上下幾十裡估計都很熟悉。
“我爺爺是十五陳傳喜。我叫陳維政”
“我知道你,你爸叫陳寶國,零五年古嶺泥石流救人的烈士,你爸的大事是我幫辦的,你是我家得春的同學是不是?”張老闆不知道是記姓太好還是生意太差,居然七八年前的事還記得這麼清楚。
“是。”陳維政回答:“得春還好吧,有四年多沒見了,現在做什麼?”
“在鵬城打工,去年討了個老婆,過年回來就是一家三口了,小陳你呢?”張老闆很自豪。
“我一直在讀書”陳維政不想再談這個問題,轉開話題。
“十五叔什麼時候過的?”
“去年。”
“去年?”
“怎麼過的?”
“在南城,他去看我,水土不服,病了,救不過來,就過了。”
“怎麼現在才辦事?”
“當時在那邊就火化了,我讀書,沒辦法回來,現在書讀完了,才回來辦事。”
張老闆一邊問,一邊拿出一個記錄本,在上面寫著什麼,估計是第一手資料,看來這是一個辦事認真的人。
“想怎麼辦?”
“村裡人不讓進村,就不打算大辦。反正下葬的地早定好,就在我奶的旁邊。明天請幾個蘇維埃,拉幾百磚,水泥沙漿,砌好就行,過幾天碑刻好了,再裝碑放炮。”陳維政說得很簡單。蘇維埃是當地人對農民短工的稱呼,沒有任何政治色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行的稱呼,已經無從可考。
“不要村裡人幫忙?”張老闆覺得這種做法有點與眾不同,不太理解。
“不要,既然不讓進村,就不再麻煩他們。”
“行。那你要我做什麼?”
“請人、做工、買材料、香燭。砌磚、填土、刻碑、一條龍。我只管付錢”
“呵呵”張老闆見陳維政說得很簡單,就問了一句“村裡人不會囉索吧?”
“來祭拜歡迎,來搞事就請他陪葬。”陳維政說得更簡單。看來不讓他進村對他刺激不小。
“呵呵,沒那麼可怕,你不用通知家裡其它人?”
“不用了,我爺就我爸一個兒子,我爸也就我一個兒子,去年我爺過時,只有在南城打工的寶慶叔去了一下,村裡也沒有其它人去,不用管別人想什麼。”回想起去年爺爺過世時的情景,陳維政心頭不由得又是一陣犯酸。爺爺完全就是看到自己當時的樣子活活氣死的。陳維政不覺心裡一陣絞痛。
“行,費用按實際結算。”張老闆也很爽快。
“我先付兩千塊材料款,張叔你去做準備,我就在對面的水電賓館住,明天我們一起下去。”陳維政說完,掏出二十張人民幣,遞給張老闆,轉身往水電賓館走去。
張老闆看著離去的背影,拿著薄薄一疊人民幣輕輕拍著手心,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小陳付錢付得相當爽快,兩千元人民幣完全不當回事,應該有錢。問題是這小傢伙對村裡人意見不小,如果明天與村裡人發生什麼衝突,就耽誤事!想到這裡,掏出手機,找到龍山陳村村委主任陳寶良的手機,打了過去。
很快,電話就打通了。
接電話的就是陳寶良本人,他跟張老闆很熟悉,平時也經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