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露出一臉訝異的表情,瞥他一眼,低聲說:“咦?你沒看到你正坐在‘他’的腿上嗎?”
“他?!”螢火蟲僵住,慢慢移開屁股站起來,聲音和表情都有些僵硬。“你是說……這裡有……‘人’?”
“我有說‘他’是人嗎?”一臉他大驚小怪的表情。
“你是說這裡有……”
“噓!”白嫩食指輕輕搖動。“千萬別說出那個字,免得‘他’纏上你,懂嗎?”
“懂、懂……”顧不得擺出瀟灑的姿態,他連滾帶爬地遠離她。
“呿,沒用!”隨便說說就嚇得屁滾尿流,把什麼妹呀?人家呆頭鵝還敢一個人走在墓仔埔、拿屍體開刀哩!
啐,明明就是來這釣凱子,忘掉那隻呆頭鵝的,幹麼還一直拿他當標準?
她真的中邪了。
“喲~~這不是丁萸嗎?”一個曾跟她鬧過緋聞卻沒嚐到甜頭的企業家二代,習慣性地在踏進店門便立刻掃描獵豔的目標,一看到她,眼睛大亮,故意發出刺耳的怪叫聲走近,隨即坐上她身旁的空位。
一抹不耐自丁茤萸嬌豔的臉上閃過,隨即綻出嫵媚的笑。
“朱大邵,真巧。”連續碰到兩個豬玀,她還真好運啊!
“你是從誰那裡打聽到我每天都會來這裡喝一杯的?”朱大邵自以為瀟灑地擠眉弄眼,恨不得每個人都聽到他的話。
“真希望我打聽過了。”那麼她就絕對不會坐在這裡。她自厭地又喝了一口酒,慶賀自己的好運。
糟糕,胃空空的,又喝了不少酒,頭開始暈了。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來這裡等我的!”腦袋跟蒼蠅一樣大的朱大邵驕傲地大聲宣告。
“我聽說你被二一了。”柔媚的嗓音隱藏著話裡的嘲諷。他那間學校是出了名的寬鬆,他還能被二一,而且大學唸了六年還畢不了業,這個人的腦袋可想而知。
明明年紀比她大三歲,心智卻還不到高中生的程度,可悲呀~~
人家呆頭鵝可是X大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又唸了法醫研究所,雖然跟社會有些脫節,但頭腦可是一級棒呢!
啐,說好不再想那個呆子的,還想他幹麼?
“哎呀,我今天不想聽那些煩人的事。”說到這件丟臉的事,朱大邵的意氣風發有一些些委靡。
“那好,你最好別坐在我旁邊。”否則一整個晚上就只跟他聊這個話題,非煩死他不可!
“唉唷……”他露出討好的笑容。“別這樣嘛,你不是特別來這裡等我的嗎?”
“是啊,我今天碰到你爸,他要我來提醒你,如果明年再畢不了業,就得去當大頭兵了。”她說出一個很符合真實的謊言,誰叫她剛好認識他老爸呢!
說起他們兩人的結識,又是一場笑話。朱大邵是她家那個重男輕女的老頭欽點的女婿人選,入選的理由是——他有很多兄弟,所以他可以入贅到她家。
擁有一個白痴“半子”會比較光榮嗎?真搞不懂那個老頭的腦袋裡頭在想什麼?
“啊~~能不能別再說這個話題了?”朱大邵的大頭猛撞吧檯,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朱大邵哀嚎,丁茤萸也很不爽。
這家pub是怎麼回事?不是號稱全臺北最多俊男美女的夜店嗎?怎麼盡出一些有問題的次等貨色?不是有口臭的螢火蟲,就是腦袋空空的笨蛋,讓她連魚餌都懶得放。
就沒有一個稱頭一點的男人來讓她釣嗎?唉……
驀地,她的目光瞥見剛走進門一個身高一百八十以上的帥哥。
微暗的燈光下,看得出他的輪廓分明。凌亂的髮型讓他看起來有些豪邁不羈,穿著有些凌亂,但整體分數還是很高。
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