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波姐姐夜夜笙歌,身邊風流才子如雲,又豈會念著妹妹的香呢?你看看,咱們姐妹,有哪個像橫波姐姐的身子這般嬌嫩?
小妹可是聽說,得男人寵愛的女人,才會有如此肌膚呢!”李香君豪不示弱,小手輕撫著顧橫波豔麗的俏臉,輕輕地調笑著。
“姐姐自是夜夜笙歌,可是那些男人俱是沒用之物,反觀香君妹子,體態有致,行走間,有掩不住的風情,想來,處子之身給了那男人了吧?”顧橫波哈哈一笑,玉手輕拍了拍李香君的香臀,一臉的調侃。
李香君正待反擊,柳如是這時插口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是這樣,既然人已到齊,咱們便進畫舫之內等候如何?”
“等候?柳姐姐,難道還有什麼人沒到嗎?”陳圓圓有些奇怪地問。
“有兩位貴客,一位是錢先生,另一位便是姐姐的好友,王修微王姐姐。今夜同賞冬月,如若沒有像錢先生那般才學之士在旁,卻顯枯燥乏味了,姐妹們以為呢?”
“柳姐姐所言甚是,小妹近日欲習文理之事,正好可向錢先生這樣的大家討教。”卞玉京聽柳如是這麼說,輕柔一笑說道:“只怕姐姐到時不願出借呢!”
“姐姐一直認為,在咱們姐妹之中,只有卞妹妹心有佛性,與人為善,卻不曾想,卞妹妹卻也如此拿姐姐開玩笑,姐姐當真是看錯人了呢!”柳如是淡淡一笑,帶著眾女走進了畫舫之內。
“姐姐不是看錯人了,只是姐姐的意中人實在是人中之龍,玉京姐姐心裡吃味呢!”顧橫波飛來一句,讓卞玉京不由霞飛玉面,嗔了顧橫波一眼。
眾女你一句我一句,此樂融融,獨有寇湄獨坐一旁,不言不語。
雖然說她們七人都有交情,又以柳如是為首,不過,七人中,董小宛與李香君情同姐妹,卞玉京與顧橫波二人亦是感情甚熾。而陳圓圓,寇湄兩人卻向來獨來獨往,陳圓圓為人圓滑,所以在眾女中保持著即不遠離也不過度親密之態。
而寇湄卻不善言辭應酬,每每直言以對,讓其她眾女有時會覺無趣與無奈,所以,她也是眾女中,最為離群的一個。
“鶯鶯燕燕本是融融洽洽,何以有‘燈火闌珊’之清冷呢?”朱夢龍懷中抱著一個奮力掙扎的少女,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柳如是看到朱夢龍,眉頭皺了皺,瞪了他一眼道:“朱公子,你是不是應該將在下的使女放下呢?”
“小姑娘不讓我進來,本公子便只好將她一起抱著進來了。”朱夢龍厚著臉皮笑道:“柳姑娘風采動人,連使女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看來,本公子以後有福氣了!”說著,朱夢龍還得意地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滿面羞紅的小姑娘,曖昧地問:“小妹妹,若是你家小姐做了我的女人,你可願意做我的女人呢!”
小姑娘終是沒經過此種場面,惡狠狠地瞪了朱夢龍一眼,然後羞澀地跑掉了。
小姑娘之情態,讓朱夢龍更加得意地大笑起來。
“夠了!朱公子,請你自重,這裡是小女子之私人之所,如若公子不是小宛與香君的夫婿,如是便讓人將公子趕出畫舫了。”柳如是本來就對朱夢龍非常的不爽,尤其是他一上來就以這種強勢的姿態出現,好像她已經成為朱夢龍的禁臠一般,這是柳如是非常不能接受的事。
所以,她對朱夢龍的言辭甚是強硬與排斥。
這是寇湄第一次看到朱夢龍,當寇湄聽到了朱夢說的那句話時,她那顆孤寂的靈魂被深深的觸動了。
‘燈火闌珊’緣自宋朝辛棄疾的一首《青玉案》,全詞為: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