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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的和沈子成對視著。沈子成揮揮手示意番子們都退下,又叫常森在外邊候著。反正這兒是錦衣衛的根本重地,就算蝶衣想奪路而逃也逃不出去。沈子成一點也不擔心,從番子的手中接過鑰匙,給蝶衣開啟了枷鎖,看著她當初宛如玉蔥般的手指被凍得通紅,手上還起了幾個凍瘡,沈子成心中不忍,吩咐門外的番子拿來一件厚厚的袍子,披在蝶衣的身上。

蝶衣倒是動也不動,看著沈子成冷笑道:“做官的也有好人了麼?沈大人還真叫小女子大開眼界呢!”

沈子成笑道:“我,不是好人。你千萬別拿言語擠兌我。當年我在蘇州的時候,欺行霸市,橫行霸道,大姑娘小媳婦我也不知道調戲了多少,妓院賭坊本大人也是常客。想擠兌我,你還差得遠。本大人看你可憐,給你穿衣服,是本大人的心情好。要是大人我心情不好的話,未必不能做出一些讓你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說著,沈子成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游走了一番。

蝶衣心中一凜,但是口中卻已經軟了,低聲說道:“反正我人已經帶到你們大內親軍都督府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沈子成搖了搖頭,走到堂上,拉過一張大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緩緩的說道:“如今大內親軍都督府是再也不存在了。只有皇上新組建的錦衣衛。而本官就是錦衣衛督查風聞司的鎮撫。你算是運氣不錯了,在蘭溪遇到我,在應天府還能遇到我。要是換個別的官兒,不知道你要吃多少苦頭呢!”

蝶衣也不說話,但是雙手情不自禁的拉緊了袍子,順勢將雙手籠在袖子裡。

沈子成翻開公文,問道:“你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從杭州到揚州連盜十一家官府鉅富,涉案金額龐大無比。你可知道,按照大明律例,這是死罪!”

“知道。”蝶衣昂然答道。

沈子成一拍桌子,厲聲斥道:“那你還敢行盜匪之事?”

蝶衣笑道:“那些貪官汙吏的錢財本來就是搜刮平民百姓得來的,本姑奶奶將他們的錢財取走,劫富濟貧,有何不可?難道沈大人做了官之後就忘記了在蘭溪縣的遭遇麼?劫富濟貧乃是替天行道的事。我做錯了麼?”

沈子成嘆息道:“你真的做錯了,並非貪官汙吏不能懲辦,皇上設立錦衣衛就是為了督查官員貪汙**。既然你知道那些是貪官汙吏,就應該向朝廷舉報。但是你那種劫富濟貧卻是錯了,一來,你雖然劫富了,可是那些錢財他們是從老百姓身上搜刮而來,雖然被你拿走,但是他們依然能繼續從老百姓身上搜刮,甚至可能因為你偷了他們一百兩黃金,他們就能從老百姓那裡再刮兩百兩心理才平衡。再則,你能濟貧,濟得幾人?就算你盜得十萬貫?一個三口之家一年就要花費五六貫,這還是省吃儉用的情況下。也就是說,你最多能幫兩萬戶人家,但是一個貪官要管多少戶人家?就說一個蘭溪縣就有兩萬多戶,你濟得過來嗎?其三,你拿到的是賊贓,你貿貿然將那些錢財分給老百姓,那兒有官銀,有朝廷的貢品,老百姓拿去換成銀子,便是銷燬賊贓,按照大明律例是要連坐的。你以為你在幫別人,其實你錯了,你根本不是在幫人,而是在害人!”

蝶衣被沈子成一番話搶白的無言以對,憤憤的說道:“好,那按照沈大人的意思,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就應該看著貪官貪汙不成?讓他們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我們卻悶聲不響,那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麼?”

沈子成搖頭道:“你還是不明白,朝廷允許百姓綁了貪官入京告狀,沿途官員敢於阻攔者,一概連坐。你為何不敢去綁個貪官來應天府?因為你是賊,你自己的底子都不乾淨,你如何敢去綁那些貪官?別說得那麼坦蕩蕩,要是替天行道是光明正大的事情,那你何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去行竊?而是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入戶偷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