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去了。傍晚,我將陸遠全身都擦了一邊,又給他換上整潔的衣物,再將帳篷內收拾了一遍,又通了風,總算氣味好聞了許多。我將他枕在我的腿上,似乎想給他更多的溫暖和愧疚,天漸漸黑了,帳篷內也已模糊不清,也不知哪兒來的光線,我能清晰地看見一片片雪花從帳篷頂的通風口飛進來,帶著冷冽的氣息,既冷又暖,我痴痴地望著,想著我與陸遠的過往,那個無人前往的廢宮,那棵巨大可以為我們遮風擋雨的香樟樹……
突然,懷裡傳來輕輕的聲音,“我一定是做夢了。”
我低頭望去,陸遠竟然醒來了,我欣喜若狂得幾乎無法言語,“為什麼這麼說?”
“不然怎麼看見你?”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裡有迷離夢幻的光,“小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多麼後悔那麼快就離開你。”我連連點頭,眼淚一串一串地落在他的臉上,他接著說,“一定是神戶要懲罰我了,懲罰我愛上凡者,即便是王都不行……”我覺得他開始說胡話,這種樣子讓我覺得害怕,有種彌留之際的不詳徵兆,我覺得頭皮一麻開始大呼,“蔡大夫,蔡大夫救命,救救他……”一時間人群魚貫而入,點亮帳篷,端來一應用具,又匆匆離去只剩我們三人,我指著陸遠語無倫次,蔡大夫上前檢視了一番,臉色凝重地給陸遠施了一針,陸遠終於不再胡言亂語睡了過去。
“他為什麼說胡話,他是不是?”我著急地問。
蔡大夫臉色更加凝重地打斷我,“王也說是胡話,陸將軍還在病痛之中,哪有不說胡話的!”
可是,他……蔡大夫不等我開口又道,“王還是早些去歇息,明日再過來探望陸將軍。”說完,她就揹著藥箱出去了,我看著滿室明亮,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我竟然沒有一點胃口,想了想,我還是坐過去開始吃飯,因為我打算留下來守夜。
一看飯菜就知道是小智子張羅的,雖然胃口不好還是吃了小半碗,擱碗擦嘴,一回頭竟然發現陸遠醒了過來,他定定地看著我,好久才說了一句,“你真的來了。”
我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到他床邊坐下,“吃飯嗎?”
他搖搖頭,仔仔細細地看著我,看得我頭越來越低,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時,他突然說,“你瘦了。”
我瞥了他一眼,低聲問,“那你原諒我不?”
“原諒你什麼?”他收回目光。
我這才想起他當時走的那麼急,急到都不知道我與浮夢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說?我躊躇著,只是擔心他的傷勢會加重,可不得不說,“浮夢懷孕了,是我的!”我小心翼翼地說出來,小心翼翼地偷看他。
他臉上的那抹痛是掩飾不了的,猶如一把利劍也劃破我的心,我慌忙抬起頭,“那夜浮夢來找我喝酒,說是你回來了他就要離開,以後不定有機會,我沒喝多少,可一覺醒來就看見你站在我面前,你主動與我交歡,我把持不住就行了好事,再醒來去發現是浮夢,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浮夢,不,不是,浮夢為什麼會變成你,我真的不知道……”
我解釋得一塌糊塗,陸遠臉上的傷痛漸深,片刻後他又歸於平靜,“這麼說你是怪浮夢?”
“當然,不是他拿酒來……”我猛地止住嘴,陸遠已睜開眼睛,他平靜地看著我,似乎不帶一絲感情。“王上,這種事情你也無法擔當了嗎?”陸遠淡漠地說,我頭皮哄地一響,這是神鹿大地,這是女尊男卑的事情,我睡了一個男人,竟然連擔當的勇氣都沒有,這是差勁透了。
我不再說話,垂著頭玩著手指,心中有一種悲涼的情緒在蔓延,那是一種有苦說不出的悲涼,我被男人強了我還要承擔責任,這是什麼狗屁世界?我們之間似乎沉默了一個紀元那麼久,最終我開了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