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和就拳腳相加,但每有這種事情發生,還是覺得不可思異,說道,“他窩裡橫也就罷了,誰叫他老子是副省長,普通人惹他不起,只能躲著,日方代表能容他胡來?譚書記怎麼說?”
“譚書記沒有說什麼,他雖然想促成合資專案,但場面給沈淮攪成一團糟了,暫時沒法收拾,也只能先離場——我剛送譚書記回家,離開時,譚啟平正給宋副省長打電話彙報工作,”說到這裡,蘇愷聞朝周明神秘一笑,說道,“我看啊,你在梅溪鎮的苦日子快熬到頭了……”
周明欣喜有加的問道:“真的?譚書記給宋副省長打電話,到底怎麼說的?”
“我怎麼可以留下偷聽譚書記打電話?不能一點規矩都不講,”蘇愷聞說道,“不過啊,譚書記這時候找宋副省長彙報什麼工作,你掰著手指頭也能想到是怎麼回事了。只是這事也不能急,我琢磨著沈淮給宋家踢到東華來,也是宋家人受不到他這個臭脾氣,譚書記總還要再給他幾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要有些耐心,在梅溪輕易不要惹他……”
“我知道。”周明眼見曙光在眼前綻放,喜笑顏開。
宋炳生到淮海省履新已有三個多月了,旁人看不出什麼名目來,但周明在梅溪鎮,清楚的知道在這三個多月時間裡沈淮雖然去過兩回省城,但一次都沒有留在省城過夜,都是當天辦事當天趕回,而且兩次都是請省直部門的官員吃飯。
從這些細節時,說明沈淮非但沒有留在省城家裡過夜,甚至跟他父親宋炳生連一頓飯都沒有吃過。
再聯絡到譚啟平去年突然對沈淮冷淡下來,而謝海誠、孫啟義等宋家或孫家的長輩,在公開場合都有意無意擠兌沈淮,稍有些腦子的人,實在不難推測,沈淮跟宋家以及孫家的關係其實很惡劣——這也解釋了沈淮家世這麼深厚,為什麼當初會給踢到東華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宋家、孫家雖然有如高山大海,叫人望而生畏,但倘若沈淮都不受宋家、孫家待見,那實在也沒有特別可以畏懼的了——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來,周明也看到譚啟平越來越對桀驁不馴的沈淮流露更多的不滿,包括派他去梅溪鎮、堅持要市鋼廠參與合資談判,無疑都是想限制沈淮。
周明知道,只要沈淮繼續胡作非為下來,將譚啟平的耐心消耗乾淨,就算沈淮不給逼走東華,也差不多是他開始給踢去坐冷板凳的時候了——他現在就是要耐心的等待那個時機出現。
沈淮沒有跟周裕同行,而是坐孫亞琳的車返回文山苑。
夜色已深,孫亞琳把書房裡那麼高背皮椅子搶先佔過來,跟沈淮說道:“你今天可真是威風了,看著周裕春情盪漾的樣子,好像對你是上心了……”
“你胡說八道,人家都是有家庭的人。”沈淮一本正經的要孫亞琳不要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周裕她男人癱瘓好些年了吧,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想法,難道她守活寡一輩子,不找個男人,就叫有道德了?”孫亞琳打小就在歐洲長大,壓根兒就不認同國內傳統的道德觀,又疑惑的盯著沈淮問,“你什麼時候道德觀這麼強了?你不是最受這口嗎?”
“那也是別人家的事,你沒事不要操這份閒心,”沈淮將孫亞琳的心思給岔開,又問道,“周知白跟趙東先去英國,要是確認西尤明斯的生產線確實有拆回來的價值,你跟不跟我去英國?”
“好吧,反正留在東華也無聊,”孫亞琳笑道,“新專案,我把所有的身家都押了上去,要是失了手,我還得找個地方好好哭去。”
沈淮打算把孫亞琳趕下樓,洗澡睡下,小姑宋文慧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你爸剛給我打電話,”宋文慧在電話說道,“說你在東華又惹事生非了。”
沈淮捂著電話筒,跟孫亞琳說道:“譚啟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