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塘河,往東擴的話,東面這幾處建築似乎有些礙眼……”
王衛成將杜建的手指尖壓在徐記酒樓上,疑惑了看了杜建一眼,心想,杜建真不知道徐記酒樓是徐福林他兒子的?
不過,王衛成轉念間又想明白過來,杜建應該是不知道前些天晚上在徐記酒樓發生的事情,所以當他意識到北山賓館往東擴建會涉及到徐記酒樓時,才會猶豫不決。
“這幾處建築都是近年來新建,似乎沒有按照規劃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還要查縣裡對北山路一帶的具體規劃。”王衛成也含糊其辭的說道。
前天晚上在北山賓館與杜建撞到後,熊黛妮有跟他說起來梅溪鎮的一些往事,王衛成也知道有些事情要比他想象的複雜。
不過對杜建來說,有王衛成這句話就夠了。
杜建這兩年閒得發慌,沒事就琢磨縣裡的人事關係。
徐福林跟他兒子同學陳燕是什麼關係,自以為能瞞過別人的眼睛,卻沒有瞞過杜建的眼睛——從徐福林兒子徐建中以及陳燕,串聯到熊黛妮,在沈淮指定要從縣中借調工作人員之後,杜建就又迅速把徐惠麗、王衛成跟熊黛妮的關係也摸清楚,這才兵行險招的在借調這事上動手腳,故意叫沈淮能抓到把柄。
王衛成的妻子跟徐福林兒子的徐建中是中學同學,杜建雖然不知道前些天晚上在徐記酒樓發生的事情,但見王衛成並沒有替徐建中掩飾的意思,甚至直接點出徐記酒樓是徐建中仗徐福林之勢建出來的違章建築——杜建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北山賓館要擴建,徐記酒樓要推掉,沈淮不開口,但是這個意思杜建他自己不能領悟,就不能算合格——沈淮並不是要他拿什麼高水準的改制方案,而是要放他出去咬人。可笑別人都還羨慕沈淮把一個超大工程丟給他做,杜建暗想:沈淮要真這麼膚淺,當年也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了。
杜建從縣裡騎車回到家裡,就給沈淮打電話過去。
沈淮在徐記酒樓上的意圖,他領會到即可,沒有必要再挑明瞭說,而是把何月蓮、杜貴今天拿潘石貴跳湖自殺疑點材料來找他的事情告訴沈淮——他並不清楚沈淮此時有多信任他,但也要防備著這一丁點的信任有可能給何月蓮這騷娘們糟蹋掉,所以他不能把這事瞞著不說。
接到杜建電話時,沈淮正跟孫亞琳一起進老宅。
沈淮將手機夾在脖子下,不意叫腋下夾著的公文包滑落下來,剛巧包沒有關嚴實,裡面的檔案雪片似的灑了一地。
沈淮一邊接杜建的電話,一邊彎下腰撿檔案;孫亞琳就傍門依戶的看著沈淮手忙腳亂的撿檔案,也不說彎個腰來幫沈淮撿檔案。
對何月蓮、杜貴拿材料找杜建這事,沈淮表示知道,也不跟杜建在電話多說什麼,就掛了電話,朝孫亞琳瞪眼揚了揚手,說道:“回法國這段時間又慣出毛病了,看到我打電話,也不說搭把手啊?”
“去,你這點小伎倆還能騙倒老孃?”孫亞琳不屑的看著沈淮,手捂住有些低的領口。
沈淮真是沒想到說要佔孫亞琳的便宜,但叫她這麼一捂領口,才發現她今天果真是美豔無端。
雖然從酒會離開披了一件外套禦寒,但低胸設計的禮服裙叫她露出一片修長的頸脖跟雪白細膩的胸脯,她剛才要真是彎下腰來撿檔案,一定能從領口看到更多的豐滿挺聳。
沈淮下午趕到市裡來,是參加淮聯重工的竣工典禮。
東華市還處於權力動盪期,雖然省常委的研究結論已經放出風來,但陳寶齊畢竟還沒有到任,熊文斌、楊玉權也沒有正式進入常委之列,所以作為東華九五、九六年度重點建設工程專案之一的淮聯重工竣工典禮,也是很低調的進行,並沒有邀市裡的領導參加以壯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