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願意配合沈淮的樣子;而其他鎮領導、鋼廠的管理層,也都看不出有再敢搞鬼的跡象;鋼廠的產能釋放不足,也沒有安排夜班,除了必要的值守工人外,職工幹部也都各自散去——看情形大體如此,葛永秋也無意再留在梅溪鎮,連夜返回縣裡。
杜建、何清社等鎮領導以及鋼廠科室負責人及副廠長都相繼離開;市局的劉衛國留下聯絡方式後,也開著警車先返回市裡。
今天一天對沈淮來說,多少顯得漫長而曲折,雖然人很疲憊,精神還是亢奮。
“好端端,把老熊你也驚動不得安生,”沈淮搓著手,對最後還留下來的熊文斌、趙東、楊海鵬三人,笑著說道,“對著葛永秋,大概也沒有嚥下幾口飯。鎮上應該還有館子沒有歇下來,我們先找個地方填下肚子!”
楊海鵬跟著熊文斌的身邊,冒充市委的工作人員,得以參加後續的事情。
楊海鵬問沈淮:“這就放過萬虎公司?真正要從梅溪鋼鐵廠挖下去,應該能把高天河父子連筋帶骨的挖出來……”
沈淮搖了搖頭,說道:“未必啊,萬虎公司畢竟是跟鋼廠簽了經銷合約的,要查就必須雷厲風行的封存萬虎公司的帳目,我們沒有這個時間啊。再一個,要是直接想查高天河的話,則必然要得到省裡的首肯,沒那麼容易。我們還是要往前行,死揪住歷史包袱不放,未必就有好處……”
“沈淮說得對啊,”熊文斌有感而嘆,“矛盾過於尖銳,對開展工作並不是總是有利,鬥爭還是要講些迂迴的藝術……”
熊文斌還是不能完全確定沈淮的意圖:是沒有私心的拯救梅溪鋼鐵廠,做出成績、做出政績,以便在仕途上有更好的發展;還是控制梅溪鋼鐵廠牟求私人的利益。
熊文斌也沒有把話說太透,這些年來的教訓,也叫他明白,太講原則是行不通的。
四人離開鋼廠,開車沿學堂街往北走。
過了十一點,沿街店鋪早都關門閉戶,燈盞也沒有亮幾處。
沿街又沒有路燈,雖有淡淡的星輝灑下來,路上還是黑漆漆的,倒是接待站還意外的亮著燈。
車停過去,陳丹等人一窩蜂從接待站裡走出來,不單週明在等他們,連趙東的女朋友肖明霞也在接待站裡。
沈淮搓著手,笑道:“合輒著你們就沒有事做,在這兒等著過夜啊!”
“今天發生這麼多事,連高市長都驚動了,我們又哪裡能坐得住?”周明熱切的走過來,說道,“小肖是趕來等趙東的,怎麼樣,趙東的副廠長落實了?小肖可是在等著慶祝啊。”
“還沒到彈冠相慶的時候,”沈淮並不知道楊海鵬去找熊文斌求救時,周明的態度,不過也早就知道他的世故,哪怕僅是出於熊文斌的關係,也不會冷落了他,自嘲的笑道,“趙東先幫我整頓鋼廠的生產,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擔任副廠長……”看到陳丹與陳桐姐弟站在後面,問陳桐,“今天怎麼在鋼廠沒看到你的人?”問過這句話,目光便落到陳丹的臉上。
陳丹亮晶晶的眸子,背後著接待站門內射出來的光,沉邃而迷人,但也能看她眼睛裡關切的神情,叫沈淮看了心裡暖意洋洋。
陳桐把他通風報信沒截到人,又跟楊海鵬趕到新佳苑求援的事情,簡略了說了一遍。
沈淮哈哈一笑,說道:“也虧得你們跟海鵬見識快,找老熊搬救兵,不然我真要給銬到市局去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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