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陳銘德批報告,因為鞋上沾了泥水進陳銘德的辦公室,就給這個小畜生指著臉請出去擦鞋……”
“誰啊?”周大嘴問道。
“是誰你不要亂打聽,又不是漲臉的事情。知情者就那麼幾個,傳出來會叫人恨,”葛永秋做了半輩子的官,比別人想象的要謹慎,不然也不會給市長高天河依為心腹,又說道,“這個小畜生平時也沒有把我放眼裡,甚至明裡暗裡對周裕還動著心思……”
“周裕?那畜生還敢明著對周裕動心思,周裕不好歹是他的上司?”周大嘴張了張嘴,想到周裕那張千嬌百媚的臉,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哼!”
葛永秋這一聲哼裡,飽含著不屑、羨慕及酸澀的諸多意味。
在這官場上,漂亮女人,特別是丈夫還因為車禍癱瘓在床的漂亮女人,很難避開是非,但周裕是一個例外。
跟周大嘴不同,市政府副秘書長周裕出身的周家,在東華市的人脈很廣。
周家的長輩且不去說,周裕兄弟姐妹多人,要麼經商,要麼從政,在東華市皆有頭臉,跟省裡也有不淺的關係。
周裕本人很早就進市政府工作,後來又嫁入前市委書記家做兒媳,即使是個女人,在東華官場上也是官路亨通,人也好強,三十歲還都不到,就已經是市政府副秘書長。
不要說周家不容外人欺負;周裕的公公是前市委書記,雖說退下來,但影響力還在,誰會不開眼去打他兒媳婦的主意?
周大嘴沒想到沈淮這個畜生,到東華市來,竟然明著將主意打到周裕的頭上去。
當然,周大嘴再不開眼,也知道一個道理:所有狂妄的人,要沒有給人踩死,那就意味著他還有接著狂妄的本錢。
周大嘴當下再不提找人背地裡陰沈淮的事情,但也好奇這麼畜生什麼來頭,說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底?”
“組織部調來的檔案資料,只寫到他自小父母就離導,而母親在他十二歲時就病逝,之後監護人是他的外祖父母,在燕京讀過中學就直接出國,三年前回國。沒有回燕京,倒在淮海遊手好閒了大半年,後來才進入省經濟學院做講教師;說是應聘,背地也是有人在使勁……”
“這小子今年多大?”
“二十四。”葛永秋暗中關注沈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檔案上的資料自然是隨口說來,只是檔案資料過於簡陋,叫人看不出什麼來。
“那也看不出有多強的背景啊,總不可能是中央大佬的子弟吧,”周大嘴自以為是的琢磨著,說道,“看陳銘德既然這麼護著他,會不會有其他不能說的關係?”
葛永秋知道舅子沒有腦子,沒想到他還是能摸到一些門道,心想他在市鋼廠做中層幹部,還是有些鍛鍊的。
秘書歷來是官場升遷捷徑,接近權力的核心、容易得到升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作為領導的心腹親信,能分享到他這個級別不該享有的權力:
就如沈淮,雖然他只是正科級幹部,但能肆無忌憚的在葛永秋面前毆打周大嘴,說到底就是分享了本該是屬於常委副市長陳銘德的權力跟威嚴。
正因為這些特殊性,故而權力機構的秘書職務,常常給一些有背景、同時又缺乏資歷、需要鍛鍊的年輕人佔據。
但不管怎麼說,領導選擇秘書時,都會選一個謹慎穩重,有辦事能力、能夠叫自己信任的人。
沈淮這麼個乖張輕狂、惹事生非的性子不說,實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