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水慕遠根本不是莫子奇的對手,旁觀的一些江湖人已經有些躍躍欲試,卻又不想當第一個衝出去的,一時間沒人有動作。
曲清音幾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柳楓再次握住她剛剛抽離的手,微微用力握了兩下。
曲清音側首。
「你一句是沉得住氣的。」他如是說。
曲清音點點頭,又將目光投入臺上。
這時變化驟起,原來應對輕鬆的莫子奇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右腳半跪下來,左手堪堪擋開水慕遠一劍,首次見了紅。
「你——」莫子奇不敢置信地養著水慕遠,「你做了什麼?」
水慕遠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發狂,他手中的劍指向受傷的莫子奇,得意地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在你玷汙素雲清白的時候,就註定了你今天的結局。」
「你竟然把毒下在自己女兒身上?」莫子奇嘴角涎下一縷鮮紅的血絲。「那不是毒,是蠱,是我從苗疆專門買來對付你的。」
曲清音的目光變得很冷,她原本就懷疑當初在客棧裡發生的事,現在看來那些隨身保護水素雲的飛鷹堡護衛裡真的有水慕遠安排的人。
「我隱忍了十六年,今天終於能讓我一雪前恥。」水慕遠執劍從突子奇的前胸穿過,血浸透他身上的月白衣袍,淌落臺上。
莫子奇在水慕遠劍柄貼近的時候左手疾探,握住他持劍的手,右手一下穿過了他的左肩,生生掏出一個血窟窿來。
在臺下觀戰的眾人再也按捺不住,同時有許多人飛身上臺,朝著受重傷的莫子奇攻去,畢竟痛打落水狗這種事,什麼時候都是不乏其人的。
但想撿便宜就有吃大虧的時候,那些人無一例外被莫子奇擊飛,有的當場喪命,有的身受重傷。
但是,在場這麼多的江湖人,身受重傷的陰魔完全沒有脫身的可能,死似乎是註定的了。
在江湖同道攻向莫子奇後,水慕遠便捂著受傷的左肩退出了戰圈。
英子奇又一次擊退了圍攻他的人,再次運功發音,「到現在你還不肯現身嗎?再晚就沒機會了。」
一些人聽了不禁四下打量,想知道陰魔心心念唸的到底是什麼人。
更多人選擇繼續攻擊,在幾柄刀劍同時斬下的瞬間,一抹寒芒劃過,刀劍應聲折斷落地。
同時,一個人輕輕地落到了臺上。
柳楓平靜地看著飛身上臺的人,他知道困惑自己許久的事今天會有答案。
莫子奇嘴角淌著血,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杏黃衣裙的少女,「老頭子呢?他怎麼不自己來?」
曲清音雙手自然在兩側下垂,沒有兵刃顯露,可是剛剛確實是她斬斷了那些人的刀劍。
「師父已經故去多年。」她平靜地告訴他答案。
莫子奇吐了口血,笑道:「果然,當年他是沒死的,身受重傷武功被廢,那麼高的懸崖都沒能摔死他,老頭子其是命大,更沒想到,他還給我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師妹。」
師妹?!
這女人居然是陰魔的同門師妹!在場人士無不訝異。
「師父讓我在你惡貫滿盈的時候替你收屍。」
莫子奇捂著淌血的傷處,笑得咳出了血,「難道不是你在其中推波助瀾設計我的嗎?」
曲清音坦率地點頭,「按師兄你的節奏,要惡貫滿盈還需些時候,可我對江湖已經倦了,在我退隱之前,還是想替師兄收斂了屍骨才能安心。」
吉吹雨伸手拍到兄弟的肩上,語重心長地道:「保重。」這姑娘身上的邪性不比陰魔少。
柳楓甩開他的手,沒有說話。
莫子奇打量著她,突然有些頓悟,「你就是柳楓的那個紅顏知己?」
曲清音沒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