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滿十五、及笄的這天,終於發現他的笑容有異,這張愛笑的臉其實笑容有點兒痛……
她似乎有點懂他了,越是孤寂,越是惆悵,越是得燦爛面對,但那燦爛無匹的笑容只是表象而已。
她喉頭倏地梗住了。
“你怎麼了,怎麼傻傻站著,我喚你也不出聲?”等她回過神採時,豐鈺已走近她眼前了。
“您有喚我?”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有些呆呆的問。
“是啊,都喚了好幾聲了,在想什麼呢?”他習慣性的撥著她額前的發。
她搖了搖頭,拉下他的手。“別這樣,這兒隨時有僕人會經過——對了,太子聽見二皇子和我的對話了吧?”她問,有點焦急。自己的兄弟意圖這般明目張膽,他可有打算?
一股難解的波瀾在他眼中一閃而逝。“聽見了。”
“然後呢?”她追問。
“沒事的,二弟性子強,總是不服人,尤其我大他不過一歲,他難免不平,等過幾年,彼此年歲漸長,他就會想開了。”
一個人的野心有這麼容易就消失嗎?這人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搪塞她啊?
而她也明白得很,他絕非如二皇子所說的軟弱,他的性子其實柔中帶剛……
驀地,他握住了她的手。
高月擰起眉毛,怎麼手又摸上來了?還真“剛”毅不屈呀!只要他想做的,他總有辦法以柔克剛,以達成目的。
“就說會被看見——”
“那到你房裡好了。”
“到我房裡做什麼?”她大驚失色。
但下一刻他己拉著她消失在廊中。
銅鏡前,某個笨手笨腳的傢伙奴性大發,學著小婢女幫著她髻發,胡亂纏了半天,她頭髮扯斷了好幾根,髮髻還是歪歪斜斜的垮向一旁,活像一攤爛泥。
她見了銅鏡裡的慘狀,忍不住呻吟起來。
“對不住……我見你姨娘為你挽發,以為不難……才想試試……”豐鈺困窘的說。
“夠了,您根本不是這塊料,別學人家了。”她翻白眼的說。
他臉色微紅,乖乖的收回了手。“喔……”看起來很洩氣的模樣。
她見狀,心莫名地揪了一下。“好啦,好啦,最後一次,這次再弄不好,永遠都不許再碰我的發嘍。”
豐鈺眼睛瞬間一亮。“我明白,我明白,這次我會好好梳的,一定會成功!”
他信誓旦旦的說;
這信心在半個時辰後又徹底被摧毀。“對不起……”
“嗯。”她已經沒力氣應聲了。
“別生氣嘛……我只是希望在你笄禮這日親自為你梳個髮髻,再簪上這個……做為我送你的成年禮……”他靦腆的由衣襟裡取出一個綴著大大小小五彩珠子的精緻髮簪。“雖然母后送了你一支象牙簪子,但我覺得這個更適合你。”
高月瞪著他手中五顏六色的簪子,蹙著眉。這適合她?這傢伙的眼光好怪!
可瞧他真的很希望她能簪上的樣子,明明說過不理他了,可看著他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模樣,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軟,抓過長髮,三兩下就挽好了一個髻。
“好了,太子幫我簪上吧!”
豐鈺大喜,開開心心地為她簪上。
她望著銅鏡,那髮簪果然太豔麗,襯得她很阿花。
“真好看!”
他居然還讚美……她僵著臉,都不知要說什麼了,這人的眼光,嘖嘖!
“這是我自己用東海珍珠一顆顆沾黏上簪子的,可費了我三天的工夫,要是早點兒知道你的笄禮日子,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挑珠子,如果珠子顏色都一致,就不會那麼花稍了。”他不無遺憾的說。
“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