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瞳,裡頭深邃而寧靜。“將來我會如何?”她不禁心絃一顫,他言下之意顯然還有乖舛的命運在等著她。
“你該先問我,何謂東宮女官。”
“是啊,何謂東宮女官?”她是該先問清楚這個才是,“以及身為女官,我不能回家嗎?一定要住在這東宮裡嗎?”她瞧著身下的高床軟枕,聽領她進這的宮人道,這便是她在東宮的寢房了。
“恐怕是,女官一年只有在過年時能回自宅一趟,其餘時間都得待在東宮與我為伴。”他苦笑告知。
她立即白了臉。“那我不就一年只能見爹一次?”一下子突然連家都不能回,爹對她不是更加擔心了嗎?
“放心,我會找機會讓你爹來見你的。”他可以不時派人去請高副尉來東宮與她相聚,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雖這麼說了,她表情還是很不甘。
“而你做為東宮的第一位女官,也是唯一的女官,你必須幫著我處理東宮的宮儀,記錄並安排我的行程,必要時幫我處理一些‘疑難雜症’!”
“其他的都容易,可是疑難雜症?那都是些什麼事?”
“這個嘛……以後你就知道了。”他避重就輕的說道。
又是這句,想起上回他說這話時,就預知會有皇后這一嚇,這次再這麼說,她心臟不禁高高吊起。“這就是太子所說的,您對我的罰還沒結束的意思嗎?”
他歉然的看著她。“抱歉了。”
“既然覺得抱歉,為什麼還要整我?整了我又不說清楚,太子要我死得不明不白嗎?”她動怒的低吼。
“你不會死的,我會護著你的小命。”
她杏眼瞪人。“您說到做到?”
他笑了,雙眸宛如星辰般明亮,她心底飛快流竄過一絲細微的悸動,還是那份感覺,他真的很愛笑,很少有君王這麼笑口常開的。
“那你至少告訴我,皇后為什麼又不殺我了?”
“那是因為她曉得我想對你做什麼,可是你身份低微,沒有她恩准你進不了東宮。”他還未成年,東宮的事還不能全權做主,依然要聽皇后拿主意。
高月聞言有些怏怏不樂起來,她只是七品官之女,算起來,確實是貧寒之戶……
嚴格說來,她才是那個真正被藐視的人吧?
“若要我進東宮,太子直接向皇后娘娘開口不就得了,何必搞什麼自虐——”
“自虐?”
“不是嗎?前些日,太子要我幫您束髮,讓笨手笨腳的我硬生生扯掉了數十根頭髮,昨兒個我留膳時,太子還幫我剝蝦遞水,這不是自虐是什麼?”
他臉色微紅的咳了咳。“說的是,我是自虐,唯有如此,母后才會注意到你的特別,但那只是一開始的意圖,到後頭,我是樂在其中了。”他坦承不諱。興許他是真有受虐症,喜歡被奴役,不然何以對她伺候得這麼興趣盎然?
她挑眉。“所以我說,太子有病!”
“你當真是死過一回就什麼都不怕了?連咒我有病也敢說!”他只是澀笑的搖頭,也沒怪罪的意思。
“我對你縱容不只是要讓母后注意到你,也要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
豐鈺含糊的說了這些話後,又道:“母后不是一個會輕易破壞體制的人,你家世微薄,按例是不能入東宮的,唯有我表現出對你的極度縱容,才能讓母后破例,而我故意要殺你,是要讓母后認定你對我的影響力不如她所想的重要,不致影響她日後對我的安排,要你成為東宮女官更證實這點,母后是對你放心了,所以你無須死了。”他正色說。
她訝然的咬緊下唇,咬得嘴唇都痛了。這傢伙要做什麼她不知道,不過利用她時還真賣力,現在就連他娘也來參一腳,敢情她是他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