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眼巴巴地看向幾個孩子。
李知言趕緊將剩下的饃饃一口塞進嘴巴里,腮幫子嚼的鼓鼓的。
李澤希有樣學樣,五歲的小娃娃,愣是把那麼大一塊饃饃塞進了嘴巴里。
李懷柔有些尷尬,剛想說把她的饃饃分給李父,就見李知言眼疾手快地握住李懷柔伸出去的手,將李懷柔的饃饃塞到了李懷柔嘴邊。
李知言,嚼嚼嚼,催促著李懷柔,“姐你趕緊吃啊,饃饃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種雜糧饃饃冷了之後就邦邦硬,吃到嘴裡掉渣渣。
饃饃都搭到嘴唇了,李父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要了。
他站起來冷哼一聲,揹著手怒氣衝衝出門了。
李母就在一旁看著,覺得十分解氣。
經過這兩天的事,她總算開竅了。
她以前就是太傻了,自己捨不得吃,也捨不得讓孩子們吃飽。
她覺得李父身為一家之主,是家裡頂樑柱,理應吃的最多,便把省下的口糧全都貼補給李父。
熬粥,李父碗裡的粥一定是全家最稠的。
吃餅子,李父一人吃三個孩子的量。
孩子們被她養的皮包骨頭,李父的身板兒卻還不錯。
憑啥啊!
男人終究是外人,孩子才跟自己是一家人。
想通了的李母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她以後委屈誰都不會委屈她的孩子了。
吃完早飯,李母給孩子們安排了今日的任務,便也急匆匆地下地去了。
李澤希揹著竹筐已經跑了,李懷柔收拾著廚房,讓李知言也趕緊去地裡,不用等她。
李知言應了一聲,但去地裡是不可能的,他出門就往縣城的方向走了。
來到縣裡李知言直奔派出所,說他要打電話。
“嘿,你個小孩兒,這裡可不是打電話的地方。”帽子叔叔笑著摸了一把李知言的腦袋,問李知言是不是走丟了,“你家在哪兒?我直接送你回去就行了。”
李知言抱住了帽子叔叔的大腿,仰著頭問,“抓著鬼子給糖吃嗎?”
帽子叔叔直接驚了,一把抱起李知言,嚴肅地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知言有點兒害怕,閉嘴不言了。
旁邊年齡稍大的帽子叔叔走了過來,安撫李知言的情緒,和藹地問李知言到底怎麼回事。
李知言說他前幾天怕被他娘打,便離家出走了。
走了好久之後他累了,就窩在草叢裡準備睡一覺。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說話,他們說的話他一點兒也不聽不懂。
“可能是哪裡的方言,你聽不懂罷了。”帽子叔叔合理猜測道。
“八格牙路就是鬼子的話,我問了人了!”李知言不服氣地說道。
這下帽子叔叔是真驚住了,連忙問李知言具體的細節。
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一夥帽子叔叔帶著傢伙就跑了。
李知言待在派出所裡,瞅準時機拿起電話,撥通了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兩分鐘,李知言就把該說的話說完了。
說完李知言掛了電話,乾脆利落地出了門。
在劇情裡,這夥遺留的小矮子們,在不久之後便會炸了馬路,害死了很多人呢。
李知言沒見過那夥人,但不妨礙他告密啊。
作為熟知劇情的男人,他,厲害的很!
電話那頭,野孩子的母親,也就是王母,哭的泣不成聲。
她不知道真假,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訊息。
當天王母就拉著丈夫坐火車往來趕了。
李知言回到家裡,已經是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