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裡,若是短時間水位消退還行,如果大雨下起來沒完,困在山中簡直就是災難。
匆匆地吃了口飯,收拾了一下,今天只有往天的一半,所以拉起來也輕巧。
兩人剛剛出發,天上就開始掉下雨絲來,滾滾的雷聲也從天外傳來,不時地劃過一道猙獰的閃電,再響起一聲炸雷,一點白嚇得衝著空中汪汪地叫個不停。
雨水也越來越大,二人趕緊穿上了雨衣,一點白也被抱進了懷裡,再向雨來的西面望去,孫易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就連柳雙雙都驚慌地拉住了孫易的衣服。
只見天邊一片白茫茫,如同瀑布一樣的東西向他們疾速推了過來。
“壞了,是冰雹!”孫易驚呼了一聲,趕緊拿過一個空的大筐,一把將柳雙雙緊緊地摟進了懷裡,把大筐向頭上一扣就蹲了下去,碩大的筐子倒扣著把他們保護到了裡頭。
夾著一陣暴風般的嘯響聲,大姆指頭大小的冰雹像是從天上直接倒下來的一樣,砸得筐子咚咚做響,若不是有筐子護著,他們非被砸得滿頭包不可。
柳雙雙躲在孫易的懷裡,身體直顫,在天地之威面前,那種渺小的感覺讓人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只有躲進這溫暖寬大的懷裡,才會有一些安全感。
夏日的冰雹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十分鐘,冰雹就一掃而過,在地面上留下了三指厚的一片小冰球,跟著,就是瓢潑的大雨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天地一片白茫茫的,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幸好這條路已經走熟了,孫易一手拖著柳雙雙,一手拽著身後的爬犁艱難地向山外走。
走了一段孫易停了下來,“不行,這些東西不能要了,我們必須儘快趕回去,要不然的話大河水位上漲,我們都要被困住!”孫易鬆了繩子,也不管爬犁了,柳雙雙這會完全被大雨拍懵了,孫易說什麼是什麼。
孫易把柳雙雙向肩頭一扛,快步行走了起來,一點白很乖巧地趴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路況複雜,再加上大雨砸起的一片煙雨朦朧,根本就看不清道路,空有一身力氣,也無法加快速度。
孫易揹著柳雙雙在叢林裡走了一個小時,大雨絲毫不見減小,孫易的心更沉了,所過的小河,水位開始上漲,當他趟到第三條小河的時候,原本只有膝蓋的河水,現在已經淹到腰間了,小河都這麼多的水,更別提大河了。
艱難地趕到了大河邊上,果然,混濁的河水捲起尺高的浪頭,咆哮著向下遊捲去,不時地還有一些枯木在河水裡浮沉著。
孫易領著柳雙雙站在高處,眼看著河水一點點的上漲,一點辦法都沒有,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在這種瘋狂上漲的河水裡鳧水。
“完蛋了,我們兩個被困住了!希望這雨能早點停!”孫易看著雖有減少,仍然下個不停的大雨臉色有些發苦。
“哥,我們怎麼辦?怎麼辦啊!”柳雙雙完全沒了主意。
“先弄個避雨的地方!我們再向高處走走!”孫易拉著柳雙雙的手,向更高的地方走了一段,叢林的林地裡,到處都是水,淺的地方沒過腳面,深的地方甚至都到了膝蓋。
孫易選了一個稍高些的小土堆,把上面的青草全都壓平,至少這地方不會堆積太多的水。
用雨褲把一點白裹好,然後頂著風雨撿了一些手臂粗的木杆,柳雙雙一步都不敢離開,緊緊地跟著孫易在林子裡折著枝條。
五六根木杆被收集了起來,手上沒有太多的工具,只能把這些木杆的一端用樹皮綁起來,然後再撐起來,形成了一個錐形的支架,少數民族鄂倫春族傳統的木頭愣子就是這個模樣的。
雨中的風太大了,一邊向木頭愣子上鋪著闊葉雜木的樹枝,一邊用樹皮進行捆綁,忙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初見一點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