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領著孫易樓上樓下地轉了一圈,小鎮上一般沒啥大事,這些公務員,大小幹部也清閒得很。
杜彩霞的人頭熟,跟這一幫搞大小頭目,科長科員都很熟,領著孫易挨個認識了一下,杜彩霞嘴甜還會來事,大夥也樂意開他的玩笑,把孫易當成她的男朋友。
孫易對這種混亂的人際關係還有點抓瞎,介紹了一通,反正他是一個都沒有記住,不過這並妨礙他豪爽的性格,挨個打著招呼,中午松鶴樓,我請!
松鶴樓是小鎮上最高階的飯店了,味道也很獨特,一般有個紅白喜事,或是場子稍微大點的聚會,都會選在這裡,松鶴樓的老闆黃胖子很會來事,桌桌都有贈送,桌桌都有打折。
孫易沒來得及去賣藍莓,先在松鶴樓點了菜,時間差不多就要開席了,鎮上這些科長、科員們也都在沒事的時候早退了一會,先吃喝一頓再說。
酒過三巡之後,黃段子講上幾個,一聽孫易在跑山賣山貨,稅務科的那個酒糟鼻子科長一拍桌子叫道,“這事就交給我了,保證比別人的價格都高!”
杜彩霞在下頭踢了孫易一腳,然後笑著道:“劉科長主管稅務,可是咱們林河鎮最重要的人物!”
孫易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敢情這個奇貌不揚,頂著個紅紅的酒糟鼻的科長還挺有來頭的,趕緊舉杯,52度的老窖一口就幹了一杯,二兩半白酒下肚,臉不紅不白,喝水一樣。
劉科長一豎大姆指道:“好樣的!”然後他喝了半杯。
孫易趕緊又敬了一杯,一直喝滿了三杯才放下,四周的人不停地叫著好,孫易這酒量確實能把一般酒鬼都能鎮住。
剛剛喝了幾口菜壓壓酒氣,腦子裡也琢磨了幾個葷段子準備熱場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手腳粗大,骨架極大的壯漢擠了進來,松鶴樓的老闆黃胖子搓著胖手來回晃著。
“武哥,武哥,給小弟點面子!”黃胖子哀求著。
粗壯的壯漢一回手把黃胖子推了出去,“沒你什麼事,一邊待著去!”
這個四十多歲的壯漢一進來,席面上身份最重的劉科長趕緊站了起來,坑坑塵塵的大臉盤子上堆滿了笑,“喲,武哥來啦,趕緊坐下,咱喝兩杯!”
杜彩霞的臉色一變,趕緊低頭打電話,把電話打給了頭臉比較足的劉老四。
這個人孫易也認識,正是鎮上的大混子武谷,周邊幾個鎮,武谷都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大人物,甚至在市裡,他的面子也很管用,這一切,都是他從十五歲開始,拎著刀子斧子拼殺出來的。
傷過人,做過生意,還坐過牢,在孫易上中學那一會,武谷就是四鄉八村都知名的大混子了,也是他們那幫小孩心目中的偶像,混也要混成武谷那樣才叫出息,可惜年少輕狂只看到了混的風彩,卻沒有看到混的風險,僅孫易讀的中學,每年都會有那麼三五個學生裝酷,拎著刀砍架,下手沒輕沒重砍死人的事情發生,小小年紀就進了少管所,不知啥時候能出來。
武谷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擺擺手,向下一壓,劉科長訕訕地笑了一聲,趕緊坐下了。
都說窮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武谷就是最不要命那一夥的,這些年收斂了很多,再加上多年混出來的人脈關係,不是一個小小的劉科長能撼動的,哪怕他也有些靠山。
武谷一扭頭,打量起了孫易,“你就是孫易?”
“嗯,我是,武哥來了就坐下喝點!”孫易只覺來者不善,不過還是點頭客氣了一下,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你把賴黑子給收拾了?”武谷淡淡地道。
孫易的心裡嘎噔一下,耍狠潑糞,上不得檯面的賴黑子竟然跟武谷搭上了,這倒底是怎麼個情況?
杜